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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綾人慢慢道。“夢境是各人心理的場景,每個人的夢境都是不一樣的。我的夢境之所以如此安靜,那是因為我很安靜。”
我看了看綾人,沒有說話。
“身為夢解,我們要一直保持安靜,乾淨,心無雜念。因為人與人的夢總是相通的,一旦我們這些管理夢的人心神不寧,就會有許多人受到影響。”綾人拉著我仔細繞開水面燃著細小火焰的蓮花向前走,“我是做不得虧心事的。”
很早以前,是誰跟我這樣說過呢?
沒有哪個人的不幸,會是自己一個人的不幸。
每個人生來都不是獨立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個體,我們總和別人有關係,總是在互相牽制,互相影響;沒有人能夠例外。
因此,不論你做了什麼,也總是有人必須為你承擔一部分的後果。
——你無法自由。
無法真正地自由。
綾人正是在遵循這條規律,哪怕這是在夢之中。
“可是這裡為什麼會有水呢?”我低頭看著微光閃爍的湖面,問。
“水是一種通用的介質,有能力操縱夢的人都會在自己的夢境裡準備水,方便到各個地方去。”綾人說,“不過我夢裡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氧化二氫那麼簡單,——這是弱水。”
“弱水?”
“是啊,弱水。——除了主人的夢以外,沒有什麼是可以浮在上面的,連羽毛都不行。”
“……那我呢。”
“你不拉著我,就會馬上沉下去。”綾人嘿嘿一笑,“也就是說,除了我本人的允許,沒有任何一個夢解能隨便進到我的夢裡來。”
弱水。
弱水的深淵就是萬劫不復。
該沉下去的都沉下去;沒有孰輕孰重,只有孰真孰假;沒有能與不能,只有該與不該。
放開他的手,我就要沉下去化為虛無。
他是主人我是客。這個人是夢的操縱者。
我們向前走著,手指只是尷尬地勾著一點點。
然而低頭看水面,蓮花火焰遊移的浮光之中,倒影卻分明是我怕得要命的樣子,抱著綾人的手臂跟得死緊死緊。
夢果然是最真實的自我呵,不會有半點掩飾。
人是做不得虧心事的!
你知道有誰在看著你的夢麼?
我們就這樣走著,水波無聲盪漾遠去,偶爾有撲著翅膀的的鳥類怪叫著飛騰起來,在夜空中撲騰撲騰就飛遠了。天幕裡那些莫名的字元受驚一般緩緩朝旁邊挪開,閃一閃或者乾脆熄滅掉。
“找到他們了。”綾人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腳下的水面。“——待會見到客人記得先打招呼,優一。”
我不明所以地低頭看,接著吃了一驚。
隔著一層水,黑漆漆的湖面下面隱約有一口開著的窗戶。
——很乾淨的,學校課室那種推開了的窗戶。
“那是他們的夢境。”綾人從後面夾住我:“來,抓緊了。”
沒等我驚叫出聲,腳下的湖面好像突然回覆了它本來就應該有的樣子,支援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冰涼的水從四面把我們吞沒。
綾人的手從背後繞過來捏住我的鼻子,帶著我毫不猶豫地在水中沉下去。
{05}
綾人說的很好:這裡是夢,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短短十幾秒鐘我現在已經搞不清楚上面和下面了;因為,我們剛剛從水面沉下來,現在又從另一邊的水面冒了出來!而那扇“在水底”的窗子,現在就在眼前了。綾人把我拉出水面,低頭又可以看到“那邊”的蓮花葉子的背面。
好像那些蓮葉和蓮花都倒著往水底長去一樣。
身上並沒有溼,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