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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婆緩過好幾口長氣,總算魂魄歸位,一掌抬起又不捨得,生生迴轉扇到自己嘴上:「我只說過那麼一回,還是在你四歲時說的,你怎地就記住了?」
班哥打趣笑道:「阿姆忘了?我從小聰慧過人過目不忘,便是襁褓之中聽到的,現在亦能記憶猶新。」
鬱婆撇開頭不看他。
班哥討好湊上前,可憐楚楚:「阿姆,難道你忍心看我白活嗎?」
鬱婆道:「什麼白活不白活,你才多大就說這話?」她想到那座威嚴華麗的永安宮,想到自己少女時代度過的那些熱鬧和寂寞並存的宮廷歲月,眼神漸漸緩和。
班哥趁勢低聲道:「等我進了宮,也許真能找到那個叫王大腳的御廚,讓他為我做一道阿姆說過的玉露團,我還想去梨園瞧一瞧,看立部伎的舞女們是否真的能夠騰空而起做掌上之舞,阿姆曾經說過的那些與美景,我都想親自嘗一嘗看一看,阿姆懷念那裡,我替阿姆重溫,也算是阿姆親自回去了。」
鬱婆並不上當,氣紅臉道:「你何時聽我說這些了」
班哥理直氣壯道:「我四歲那年,阿姆和隔壁賣豆腐的娘子說的。」
鬱婆怎會想到自己多年前一時酒醉失言說過的話被班哥聽過後便記住了。她回想起來,只記得那是個午後,班哥明明在屋裡熟睡。早知如此,打死她都不會沾一滴酒說一句話,她寧願成了啞巴,也不要說出那些話讓班哥聽到。
鬱婆從昔年對永安宮的眷戀回過神,她清楚地知道,永安宮雖好,但裡面的人卻比猛獸兇惡萬倍。
鬱婆抓牢班哥的手,道:「你不想白活,可好歹也得有命活。那地方吃人不吐骨頭,是個再兇險不過的所在,阿姆什麼都不求,只求你平平安安。」
班哥皺眉,低頭不語。
鬱婆見他發愁,她既心疼又糾結。
私心而論,她是想讓他進宮瞧瞧的,那是他出身的地方,是他的家。一個人想回自己的家看看,並非什麼不合情理的事。他來自那座輝煌華貴的宮宇,他會被它吸引想要邁進去,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
鬱婆抑住心中不由自主的害怕,猶豫許久,道:「其實我曾想過將你送進宮裡。」
班哥訝異:「何時的事?」
鬱婆道:「就在我們剛進長安城那年,我染了病,怕拖累你。」
班哥驚恐道:「阿姆,你不會是想將我送進宮裡做小黃門吧?」
鬱婆哭笑不得,敲他腦袋:「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便是死了也不能讓你做黃門,當時我原想求一個貴人,請他收留你。」
班哥道:「誰?崔家人?」
鬱婆搖搖頭:「崔府是你自己憑本事進去的,至於我說的那個人,他不過是個冷心冷肺唯利是圖的人,不提也罷。」
班哥像是下定決心般,鄭重道:「阿姆,我是一定要進宮的。」
鬱婆重重嘆息,心中無限的恐慌全都化作擔憂。
她知他向來主意大,從小說一不二,也許此刻會為寬慰她而口頭妥協,但真到入宮那日,他依舊會去。
鬱婆攔不住,只能悄悄抹淚。
班哥沉聲道:「阿姆,別擔心,我一定會小心謹慎保全自己。」
班哥即將離開崔府入宮做隨奴的訊息早就在崔府奴人婢子中傳開,有人羨慕他能到公主跟前當差,有人嫉咒他一時風光日後定會遭難。
除珍禽處做事的人之外,還有一人,悄悄前來為班哥餞行。
侯三笑得一臉橫肉,陰陽怪氣道:「班哥,你這身深藏不露的本事,在這可能是強中高手,但進了皇宮,便是蝦米入大海,將來前途如何,還真不好說。」
班哥懶得理他,轉頭就走。
侯三追上去,眸中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