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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召集將軍,每次召一個來。罰兩個軍士二十軍棍,每次重重打兩棍,讓人觀刑,然後再打兩棍,再喊另一個將軍觀刑。二十軍棍打完,十個將軍全都心中有數。
魯將軍冷冷對每個將軍道:「管不住嘴,就回家。」
其他幾個負責出行的人得知此事,直呼:「老魯機靈。」立刻照搬,也尋幾個親近的人罰軍棍,將分管的將軍們分批召來。
這樣一來,好處有倆,不但敲打自己手底的人,而且第一時間對那些有心人亮出立場,別找他們打聽情況。
罰人軍棍的法子武官能用,文官不好用。其中一個生性淡泊,不願攪入是非的文官,苦惱回京後如何避客,不知不覺走出帳子,月下思索。
路上行過幾處大帳,裡面皆雞飛狗跳,都是被嚇的。今晚註定無人入眠。文官嘆氣,繼續踱步。
月光從烏雲後露面,晦暗的夜色,瞬間像被潑開明亮的色彩。白月光,黃土坡,紅血地。
幾十個軍士正在灑土,灑了一層又一層,地上的血跡仍是深紅鮮明。殘破的屍體早已清理,風裡猶存濃厚的血腥氣。
好在一切都能掩蓋,待軍士們再努力多灑幾層,就能徹底掩住血漬。山風吹上整晚,血氣亦會飄散。
文官立在樹下不敢再行,愁眉不展,唉聲嘆氣。他心裡一個大大的疑問,百思不得其解:太子,怎麼就反了?
月光灑進帝帳,一人高的銀樹燭臺分列兩側,照得帳內燈火通明。紅幾香爐,燻著濃濃的龍涎香,白煙如濤如霧,朦朧似紗。
皇后跪伏在御榻下請罪,兩隻紅腫的眼,已哭了整晚:「臣妾教子無方,罪當籍沒掖庭,以官奴婢之身了卻殘生。」
聖人始終未發一言。他板正筆直的身影映在牆上,端坐靜默已近兩個時辰。
素日養尊處優的面容,因為保養得當,又總是帶笑,年近五十,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這張時常溫和含笑的臉,此刻冷肅得像是冬日寒霜。
「齊氏,你不要再哭了。」良久,聖人終於開口。
皇后被「齊氏」兩字驚愕得仰頭相視,連請罪該有的姿態都忘記,直愣愣看著聖人。聖人嘆氣,招手讓她起身:「朕累了,你回去歇息吧。」
皇后呆滯半瞬,抱住聖人雙腿,大哭:「陛下,婢尚未替逆子贖罪,怎敢安寢?」
她哭得撕心裂肺,像是真正慌張害怕了。聖人撫撫皇后鬢角,眼神柔上三分:「你若無法安眠,就去替朕鞭笞那個罪人。問問他,羊羔猶記跪乳之恩,烏鴉尚有反哺之義,他著人子皮,為何心如蛇蠍?」
皇后泣不成聲:「逆子無情,有負皇恩。」
聖人閉上眼,似乎疲憊至極。皇后走幾步回頭看一眼,步履再慢,最終還是出了帳。
皇后的眼淚沾了聖人一身,皇后離開後,聖人看著被皇后揉皺的龍袍,眉頭一點點皺緊。
是他太過寬容?能給的,他都給了她。當年的誓言,他不曾違過。
因為這樣,所以她才如此自信?動搖東宮就是動搖皇后,寧願棋行險招,也要更替儲君?
聖人不確定,他始終疑心皇后與今晚的事有關,但沒有證據。
聖人想到太子,又恨起來。長子,這就是他的長子!
難道有人讒言陷害他嗎?難道有人毒計冤枉他嗎?難道有人逼他造反嗎?都沒有。
江南郡公的事,密不宣發。御史的彈劾,也都壓下不提。太子的頭銜,始終穩穩地落在太子的頭上。身為一個父親,身為一位君王,他做得還不夠嗎?
聖人心痛難以言表,太子若沒有半點不軌的念想,誰又能逼他反?
那麼多人看得清清楚楚,帶兵闖入的,是太子本人。那麼多人聽得明明白白,高呼「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