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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夫們嚇得瑟瑟發抖,因為他們十分確定國公爺原來的意思不是罰餓,國公爺應該是想說他們沒有資格活著,彩樓裡一個似仙女般的小娘子招手同國公爺說了句什麼,國公爺才沒有讓他們去死。
齊邈之坐在寶鸞身邊,接過她親手剝的粽子,眉宇間的鬱氣緩緩消散。
輸了比賽固然可恥,好在她有點良心,沒有在他面前提及那個不知好歹敗人興致的小子。她還主動剝粽子給他吃。
一個粽子,齊邈之吃得慢條斯理。
他不喜歡吃這種黏糊糊的東西,每年端午的粽子,除非是寶鸞遞給他的,否則他絕對不會吃一口。
寶鸞知道齊邈之輸了比賽肯定很氣,所以才在比賽結束後立馬喚他上樓來還給他剝粽子。
這個人雖然愛和她置氣,但是哄起來十分好哄。方才他跳下船的時候,她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要做什麼。
端午大好的節慶日子,他手上不該沾染血腥。
「這麼熱的天,你出來也不知道帶把扇子。」
寶鸞將自己的輕羅團扇遞到齊邈之手裡,齊邈之唇間抿笑,搖起扇子。
旁邊的婢子們看痴了眼。
年輕英氣的郎君把玩著娘子們才用的團扇,別有一番風流韻味。
彩樓小室一分為二,寶鸞和李延同齊邈之在絲涼蓆這邊的冰雕小山處,另一個冰雕小山挪到前方不遠處,另鋪竹篾席,供客人歇息。
「那些人是誰?」寶鸞指了指那幾個正和李世說話的人。
齊邈之語氣淡淡:「是齊家的幾個嫡系子孫,剛從幽州來。」
在長安城的齊家人皆是旁系子孫,如今接嫡系子孫來,皇后定別有用意。
寶鸞沒再繼續問。
她一向不和齊家人親近,見都難得見上幾回,除齊邈之外,至今也就見過兩個齊家人,而且還是見了面叫不上名的那種。
新來的齊家嫡系郎君們其貌不揚,穿著打扮和長安人格格不入,說得好聽點是獨特,說得不好聽就是土氣。
李世耐著性子招待這幾個表親,心裡埋怨齊邈之沒事找事將齊家人帶到他面前來。
留在長安的齊家旁系郎君們個個自命不凡,仗著皇后是孃家人,在長安做盡醜事。偏偏皇后還不管。
李世捫心自問,其實也不能怪皇后不管,換做是他,他也不一定管。齊家人折騰來折騰去也就那點子事,無傷大雅,膈應人罷了。
就連齊邈之做的那些事,看似窮兇極惡不可饒恕,實際未曾動搖國本半分。
對李氏皇權沒有威脅的惡,便算不上惡。
齊家郎君們雖和李世說話,但眼睛卻不停朝寶鸞那邊瞄。
李世不太高興,他不喜歡有人當著他的面覬覦寶鸞。
瞧瞧這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鄉裡巴人,一個齊姓罷了,也配窺視他妹妹!
礙於皇后的關係,李世不好直接趕人,他高聲呼喊齊邈之,暗示齊邈之帶人去別處逛。
縱然齊邈之想和寶鸞多說會話,這時候也不得不走了。
他和李世一樣,同樣不喜歡齊家人覬覦寶鸞。
換做旁人,他早就將那幾個郎君的眼珠子都挖出來,可惜他們姓齊,是皇后看重的孃家人,即便是爛泥一團,也象徵著皇后的面子,他不得不收斂一二。
「快,再剝個給我吃。」
齊邈之讓寶鸞再剝個粽子,沒用手拿,張嘴就叼住,搖著寶鸞的團扇,不情不願地帶著齊家郎君離開彩樓。
走時一個齊家郎君忍不住多看了寶鸞幾眼,赤裸裸的目光尚未收回,腳腕一痛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齊邈之不動聲色將手裡扯落的金珠丟進草裡,笑著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