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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起文申高考完成績出來後填了報考志願,卻臨時又跑去當義務兵,鹿羽都一通感慨。
好好的大學不上,跑部隊去幹什麼?既然要去部隊,考軍校啊,又不是分數不夠。
誰都想不到他報了安城大學後,依然沒放棄進部隊的想法,選擇安安分分的當一名義務兵。
「申哥啊,和我說說?怎麼想去當義務兵?志願不是填了安大嗎?錄取通知書都寄你家了,你之前還說那是你的人生目標啊!。」
鹿羽把心中的不解問出來,這事兒他想了一個月都沒想通,實在憋不住了。
鹿羽見文申並沒有著急解答他的疑問,而是仰頭把手裡的啤酒喝盡,放在了草坪上,說起了自己的父親文建和母親梁洪。
「我父親,他是軍人,我從沒和任何人刻意地提起過他。
他一直希望我以後能夠從軍,繼承我們家的傳統。這件事我從小就知道,我也一直沒有強烈的反抗過,但是因為一件事,我有了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件事,我們學校的一名男生,他喝酒後騎電動車,撞死了一位大媽。
就是那件事後,我們學校就不再允許學生騎電動車上下學了。」
「這事兒我記得,當時鬧得挺大的。」鹿羽聽文申這樣一說,慢慢回憶起來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這件事情開庭的時候,那天我們放假,正好有時間。
我有一個朋友,他剛好是那次開庭的證人。我就找到他,得知可以旁聽後,那天我就去了法院。你知道那天我看見什麼了嗎?」
說到這,文申拿起剛剛喝完了酒的玻璃杯,從鹿羽面前提起裝著啤酒的瓶子,把酒倒入了玻璃杯中,只倒了杯子三分之一的容量,倒完後,晃了晃杯子。
他眼睛盯著杯子裡啤酒的顏色,淡黃色的,最上面還蓋著些未來得及消去的白色泡沫。
「我看到旁聽的老奶奶看著自己的孫子在被告席上,抹了很久的眼淚,而在原告席上的大叔為自己逝去的妻子雙眼通紅。
後來,我瞭解到,那位同學是老奶奶唯一的親人了。他的父母也因為車禍而永遠的離開了他和老奶奶,至於老奶奶的丈夫,年輕時參加抗美援朝戰爭,去世了。
老奶奶在兒子和兒媳去世後,就把孫子看作自己的命,那是她生活的所有動力和所有希望。」
杯子裡的酒被文申倒在草坪上,把空杯子擱在了自己面前,又說道:「從那一刻起,我忽然就明白自己想要做的是什麼,不是一名可以保衛國家的軍人,軍人很受尊敬,很有成就感,但那不是我想要的,至少目前不是。
我想要成為的是一名可以伸張正義的律師。
也是那時,我決定不輕易喝酒。
我希望每個人都可以遵紀守法,因為每一次的審判,代表的都是多個家庭的破碎。
如果有人依然知法犯法,而我是一個律師,我還能為那些無辜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把玩著手裡的空杯子,抿嘴勾了勾。
「那是我第一次正面和父母親商量我的人生規劃,我告訴他們,我不想當軍人,但我爸媽以為我只是頭腦發熱,一時興起。
最終,各讓一步,我去當兩年的兵,兩年的時間足夠我瞭解軍人這份職業,到那時我依然覺得自己更想要做的是律師的話,他們便不再幹擾。」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報了安大,那裡的法學專業是全國最好的。」鹿羽聽了熱血沸騰,不管是軍人還是律師,都是正義感十強的職業,他無條件相信文申無論選擇哪一個職業,文申都能做好。
只是聽了要當律師的原因,心情有些低落。
蛻變
那晚,覃默沒怎麼出來,一晚上都待在廚房。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