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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杉杉把他摟得更緊,努著嘴,倔強又認真,「我用高跟鞋扎他們眼睛。」
這份帶有勇氣的關心深深觸動著張文華,他幾乎就要把戒指拿出來求婚,但最終忍住了——夏杉杉不是物質的女孩,更注重追求精神世界的精緻,這樣會顯得隨意,缺少儀式感,是對她美好靈魂的褻瀆。
躺在床上,張文華才感覺到每一寸肌肉都疼得要命。夏杉杉枕著他的手臂,攬著他的腰,似也感覺到他身體的異樣,抬起臉說:「老公你怎麼冷冰冰的,我幫你暖暖吧?」
不待張文華回答,她脫掉睡衣,用軟綿綿的胸脯貼在張文華身上,用嘴親吻他,從嘴唇到臉頰,從脖子到胸膛,從胸膛到小腹,愛欲漸漸在兩人體內燃燒。
夏杉杉也是藝術生,學習舞蹈的,從小的訓練塑造出玲瓏緊實的身材,畢業後她立志成為一名模特,為了時刻保持良好的體貌,又堅持練習瑜伽,本就近乎完美的胴體似乎又被注入一種看不到說不清的魔力,總是讓張文華欲罷不能。
張文華喜歡看著她不穿衣服的樣子,但並不是出於對異性的本能渴望,而是像欣賞一幅名畫一樣對美的欣賞,他也喜歡和她做愛,同樣不是出於男人對女人的原始慾望,而是出於對美的自私 佔有。
今天夏杉杉沒讓張文華動,她感同身受地體會到他一點都不想動,所以自己解決了一切。她就是這麼愛他,懂他,發自靈魂深處想把世間一切美好的體驗都給他。
夜色寂寥,柔和的風吹動窗簾,卸掉滿身疲倦,夏杉杉睡了,她總是先睡著,張文華卻久久無眠,王逍遙墜落之前那股混合著震驚和憤怒的怪異眼神斷斷續續地浮現在他眼前,讓他剛剛暖和過來的身體又變得冰冷,他極力驅趕這份對視,卻愈演愈烈。
王逍遙的屍體多久才會被發現呢?明天會不會有哪個徒步愛好者剛巧路過那片原始森林發現了他?他的身上會留下什麼證據嗎?
忽地,夏杉杉動了動,視窗照進來的微光落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照亮她忘記摘下來的銀項鍊。張文華的心猛地一揪,想到會不會其實王逍遙一直把長命鎖帶在身上?如果帶著,那麼即便屍體腐爛後才被發現警察也會調查他。
心又開始「砰砰」亂跳,但噩夢還沒完,他悄悄下地去客廳吸了一支煙,注意到垃圾桶裡散落的帶著血跡的棉簽。
血液!當時他應該流了不少血,如果這血液恰好殘留在王逍遙的拳頭上,法醫輕易便會化驗出他的dna。兩者加在一起,足以讓警察揪出他這個真兇!
惶恐,忐忑,跟害死李萱源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每一個夜晚都一樣,他跑到窗前,將窗子完全開啟,探出頭去,猛吸濕漉漉的空氣讓自己不至於窒息。
一夜無眠,第二天待夏杉杉去上班之後,他把昨天穿的衣服丟進洗衣機,穿上運動服,偽裝成一名徒步愛好者,進入那個他從未想過會去的山谷。
天氣很差,陰濛濛的,遠天不時滾過隱隱的雷聲。經過一個小時的尋找,他終於在一處很隱秘的地方看到王逍遙。破碎的王逍遙。
王逍遙在落地前的一刻應該依然在想著自救,所以腦袋沒有直接著地,但距離實在太高,四肢和脊骨都斷成了幾截,左腿的腿骨從皮肉中支出來,殘忍可怖,脖子也在衝擊力下折斷,腦袋以難以想像的角度貼著後背,內臟大概也都摔碎了,積血讓肚子鼓脹。
張文華扶著一棵樹嘔吐了好久,直到食物吐乾淨,吐出惡苦的膽汁才終於有勇氣靠到屍體近前。
王逍遙的衣服被泥土和自己流出的血沾滿,有些血液還未完全凝固,呈現出粘稠的暗紅色,周身面板千瘡百孔,這樣張文華沒辦法挑出自己的血跡清理掉,但相應的,法醫也不一定能恰好取樣到張文華的血液——如果真的留下了血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