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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緣微一猶疑, 黯下眼眸道:「好吧, 那我明日再重新做一碟, 這個權當給你家小姐的了。」
又對薛翦添了一句:「我明日早些拿來。」
薛翦見她如此執著,略有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終是沒說什麼。
待蘇緣離去後, 便有侍女抬了熱湯進來。小竹服侍完她洗沐, 又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這才退了出去。
薛翦合衣躺在榻上,雙手背著枕在腦後, 望著帳頂澄黯的微光,思緒良多。
愈跟太子接觸, 便愈發察覺他的狠戾絲毫不亞從前,尚在少時他都能做到那般冷漠絕情,渾然將那個小太監的生命視作螻蟻,那時她怎麼沒怕呢?
竟還當著太子的面同陛下告狀, 如今再想,她能好好地長大還真是該謝自己頭頂懸著的身份。
若她沒有「國舅之女」的頭銜,太子也會像對待那個小太監一樣對待她罷。
念及此,薛翦的神色漸漸冷了下去,目光亦有些許滯頓,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按理說,他應該是討厭她的,可為什麼他方才所說的那番話,莫名給她一種他在為她出氣的錯覺?
薛翦抽回腦袋下的手,側轉過身,桌上的燭火還未熄,搖曳出一分惆悵的影子倒在地上。
即便她並不關心朝堂之事,亦知爹爹與太子屬同一黨派,既來往親密,難道爹爹會不知道太子陰鷙的性子和手段嗎?
到底是爹爹也預設他的行為,還是爹爹根本就和他一樣呢。
薛翦不敢再往深了想,遂竭力闔上雙眸,平躺回去睡下了。
翌日,薛翦方一撩開帳簾,便迎面撞見一道欲走進來的人影,定睛一看,又是蘇緣。
還真是「早些」來了。
薛翦虛倚在帳簾下,懶懶地抻了一把腰身,盯著她手中的食盒,語氣淺清:「你這也忒早了些,不會是天還未曉就起身了吧?」
這些天路途艱辛勞累,薛翦便給自己免了幾日晨練,卻尤睡不到太晚,辰時一過便醒了。
本想出去找小竹一起用朝食,不防蘇緣卻先到了。
「我、我本來就起得早。」蘇緣面上一紅,將提盒遞給薛翦,努努嘴道:「這是照昨日那份做的,也有你的。」
薛翦自她手中接過,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閒閒說著:「見你也是有心,我便替你去一趟。」
淡薄的晨暉鋪灑營地,空中依稀漂浮著一層淺霧,但見一身穿朱紅勁衣的女子拎著食盒輕靈走來,行至一處營帳前,對守在外頭的侍衛道:「哥哥在裡面嗎?」
那人怔愣了片頃方才反應過來,先喊了聲「小姐」,隨後向內稟道:「公子,小姐來了。」
薛植羨剛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聽見帳外薛翦同侍從說話的聲音,溫雅一笑:「小翦,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代你消受艷福唄。」薛翦提著食盒走進來,輕輕散在桌上,「喏,蘇緣讓我拿給你嘗嘗,她親手做的。」
又用指骨點了點桌面,眼神玩味地看著他,「她還說哥哥你清風朗月,溫文爾雅,是無數女子的夢中良人,我以為也是。」
薛植羨身姿清瘦,卻不顯孱弱,一身竹紋錦衣叫他穿得雅潔之致,眉宇間似蓄著不盡的詩意春風,的確讓人見之忘俗。
但見他低笑了一聲,語氣頗有幾分柔斥之意:「又在說什麼渾話呢。」
薛翦聽後調皮地眨了眨眼,也不接話,逕自坐了下來。
「聽說你昨夜去見了太子殿下?可是聊了些什麼?」薛植羨話聲輕緩,似乎只是隨意一問。
卻見薛翦神色一凝。
怎麼連哥哥都知道了?
她隱隱斂起眼底訝異之色,隨手給自己斟了杯茶,端在嘴邊,故作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