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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拜在嶽遲門下,少不了隔三差五就要挨點刀劍無眼的苦,便漸漸有了將百玉膏帶在身上的習慣。
可薛植羨並不擅武,亦不曾有研究藥類的喜好,如今卻貿然提起,定是為了那位中箭之人罷。
她正暗思著,便聽薛植羨問:「如今你身邊可還攜著?」
果不其然。
薛翦逕自從懷中取出一枚精巧瓷瓶,立在桌上,繼而抄起手來看著薛植羨,「哥哥若是想送去給太子殿下,不防直說,哪裡需要這般繞來繞去?」
但見少女下唇微翹,似溢著一縷小性子,復又添了聲:「太子殿下金尊玉貴,我這些不知哪來的怪什兒,御醫恐是不敢用的。」
薛植羨聽後只低低嘆了一聲,心知她是不喜自己隱晦迂迴,遂滯了許久,方開口道。
「我適才去那邊拜望殿下,見殿下面色青白,渾然不如晌午那般勃發,想來是傷口過深,痛苦難忍。於是靈光一閃,偶然憶起這麼一茬,聽啟珧說你送他的藥尤為止疼,便想替殿下來問問。」
薛翦見他面容斂落,兀地覺得是自己態度不對,忙將抄起的手垂下,乖巧地搭在膝頭。
「這是師父專門調製的,的確溫潤止疼,教御醫查驗後再給殿下塗用便是。」
聞言,薛植羨眉心微蹙,遲疑了須臾,霍然問:「你要同我一起去嗎?」
藥是從她這討的,到底也有她的一份心意。
薛翦卻是有些抗拒,辭道:「我便不去打擾殿下靜養了。」又輕一哂笑:「剛好也餓了,還等著用晚飯呢。」
見狀,薛植羨無奈地笑了笑,心下對她與高成淮的關係十分瞭然,遂不欲勉強,同她多說了兩句話便捎帶上藥膏離開了。
太子營帳外仍有數名官兵駐守,內裡卻清靜了許多。
高成淮披了件長衣坐在案旁看書,左臂因傷擱在腿上,右手置在桌面壓著,發冠整齊,面容憔寂。
甫一聽帳外通稟,高成淮略有驚愕地抬起了頭,見薛植羨步入後,方煦著聲問:「潤初可是有事要與本宮說?」
不久前他才來過,即便是探傷也不必如此頻繁,遂高成淮以為他許是遇上了什麼難事,不好開口。
薛植羨與高成淮相差沒幾歲,少時又常在宮中,二人算是一起長大,交情匪淺,對彼此亦多有兩分上心。
但見薛植羨抬袖施禮,繼而走到他身旁,將手中之物輕落於桌面,「適才見殿下面色不太好,恰巧小翦隨身攜了傷藥,興許對殿下有用,臣便帶了過來。」
高成淮視線微移,定立在桌上的圓頸瓷瓶上,跳躍的燭火將起映得混紅,光澤流溢。
心下卻在想,薛翦又非醫者,怎麼還不忘將藥帶在身上?可是常常受傷麼?
須臾,高成淮自唇畔掠起半許弧度,「潤初有心了。」頓了片晌,又多添了一句:「也代本宮多謝表妹罷。」
薛植羨頷首應是,轉而看了眼高成淮纏著細布的肩臂,暗暗吁了一口氣,「殿下對那幕後之人,可有猜測?」
他剛來時,尚有太醫與幾名旁侍在,於是便趁這個無人的空檔開口。
聞言,高成淮面色一凝,眸光漸漸黯了下去,語氣也有幾分自嘲:「猜測總歸抵不過證據,不是麼?」
所抓捕到的刺客中未能留下任何活口,於此薛植羨亦有耳聞。能夠在皇家獵苑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送進死士之人,委實不多。但能做到如此偏激之人,恐只有一個。
可到底沒有實證,知道又能如何?
薛植羨垂眸不語。
少焉,但見高成淮溫雅地笑了笑:「欠下的遲早得還,既此刻爭不得,便候來日罷。」
「殿下說得是。」
九月初六,文武官員與天衛軍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