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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情況遠比報案人描述的要血腥。

破舊坍塌的拆遷樓內，一具四分五裂的屍體，不，或許應該稱之為屍塊，零散地落在積滿塵土的地面上，血跡染濕泥土，在冰冷的溫度下已經凝成了塊。

最叫人難以接受的是，死者不過是一名年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

兇手將這個花季少女的身體，整齊地切割成了十塊。頭、軀幹、四肢、雙手、雙腳，均被斬切、分離。

太陽升到半空，陽光斜斜照耀進這個陰暗的樓內。光是燦爛明媚的，照在這血腥凌亂的地面，卻叫人覺得心底發冷。

易燕程把沐恩留在了外圍，他跟著法醫圍著屍體檢查了一圈，最後走出來，和大家一起聽法醫初步的鑑定結果，&ldo;死亡時間是昨夜凌晨，初步鑑定死因是窒息，屍體上沒有其他暴力痕跡，亦未受過性侵。至於死者有沒有受過藥物侵害，還要待進一步解剖後才能得知。&rdo;

等候在這邊的刑警們都凝了眉，死亡時間偏偏是昨夜凌晨，那不是說逃出醫院的潘元有充分地作案時間了？

&ldo;值得一提的是，&rdo;法醫在短暫的停歇後，又道：&ldo;死者右手食指被剁掉了，且不在現場。&rdo;

氣氛又是一靜。

沐恩心頭微驚。她看過三年前大興鄉滅門案的卷宗，裡面有提到過，被滅門的那一家人裡，女孩的右手食指也被剁掉，且被兇手帶走了。

楊誠霖這時候過來，他剛才勘察了現場周圍的情況，&ldo;發現一部分凌亂地腳印，但被兇手刻意破壞了，找不到完整的，只能大體推測出兇手穿約41碼鞋，還有就是，&rdo;楊誠霖稍微頓了一下，聲音裡有稍許洩勁和憤懣，&ldo;現場沒有發現可用指紋。&rdo;

也就是說，無法做指紋鑑定了。

但41碼鞋……

潘元穿的就是41碼鞋。

現場一時有些沉悶的安靜。身後鑑定科人員已經在收拾現場了，看著那些被鑑定科人員收殮起來的、成零碎狀的年輕軀體，一部分充滿血性的刑警都咬碎了牙，出了血。

易燕程沒再去看屍體，眉眼沉靜立在原地片刻，吩咐一聲，&ldo;先確定死者身份。&rdo;便率先大步離開了案發現場。

身後，沐恩看著他冷沉的背影，思緒一時間百轉千回，想到些什麼，卻又沒有抓住。眼看他已走出樓外，就要越過警戒線，她沒再遲疑，快速追了上去。

記者欲呼過來，被控制場面的警員攔住，沐恩跟著易燕程暢通無阻地回到車裡。

易燕程上了車便抽出了一支煙點燃，沐恩坐上副駕，關上車門的時候，易燕程已經抽了起來。

煙霧從口中吐出來，氤氳了他的面容，卻掩藏不了他身上濃鬱的悲傷氣息。

他昨晚就一夜沒睡，查了一晚上的卷宗和監控，現在眼裡全是紅血絲。查了一夜沒有找到潘元的行蹤，早上沒等眯著，就接到發現屍體的訊息……

接到訊息的那一刻，沐恩都差點咬碎了牙。

不為別的，只為這時的易燕程，叫她看得心疼。

車子裡安安靜靜的，沐恩陪他坐著，一直沒有說話。易燕程直到抽完了一整支煙，讓車廂裡都瀰漫上微嗆人的煙氣，他人好像才又平靜下來。

轉過頭看到沐恩，似才想起來她跟在他身邊，臉上微一動容，下一秒便伸手搖下了車窗，叫車廂內的煙氣散盡。

沐恩這才說話，&ldo;是不是有了什麼發現？&rdo;

易燕程把頭趴在了方向盤上，閉目了片刻，方才沉聲道：&ldo;不是他。&rdo;

沐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