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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湛又笑了,笑容顯得有些空寂。

&ldo;我打算今天下午回去。&rdo;邊湛看著眼前咫尺間坐的那個進駐到他心裡的人。

&ldo;是嗎?&rdo;蘇棠笑容不深,他剛一回話,許穆摟在他腰側的手,收緊了些。

邊湛視線銳利,察覺到這一點,不過他依舊深凝著蘇棠,彷彿當旁邊的許穆不存在。

&ldo;能送我一程嗎?&rdo;

邊湛語氣平和,眉眼卻是在極力地剋制著什麼。

蘇棠沒立刻回答,而是轉眸看向許穆。

他沒有看邊湛:&ldo;如果三叔同意的話,我就送你。&rdo;

許穆當然不同意,讓邊湛走進這個屋,當著他的面和蘇棠說話,已經是唯一可以容忍的。

許穆深沉的眼眸從蘇棠臉上轉到邊湛那裡。

他說:&ldo;正好文彥也要回去,你們可以搭個伴。&rdo;

邊湛神色微微一震,那副看著高大的身軀,忽然間就顯出一種脆弱來。

&ldo;對不起,如果要在你和三叔間選一個的話,我選三叔。&rdo;

蘇棠像是不知道這話說出來,會給邊湛什麼樣的打擊,當著邊湛的面,微笑著道。

然後他就看到邊湛似要崩塌的表情。

邊湛臉上的挫敗,和那天榮棋臉上的幾乎沒多少差別。

他嘴角微動,似乎想笑,但這個表情做的不成功。

&ldo;蘇棠……&rdo;邊湛喊了聲蘇棠的名字,只是隨即喉嚨裡的那些話,卻一個字都像再也說不出來了。

&ldo;一路順風。&rdo;

蘇棠身體往旁邊靠,靠著許穆的肩膀,他低下眼,拿過放到茶几上的水杯,喝了起來,垂下的眼眸,直到邊湛走出這個房子,到房門關上,才緩緩抬起來。

水有點涼了,蘇棠想去兌點熱水,身體剛起了一點,被許穆給拉了回去,並且隨後蘇棠被許穆摁到沙發靠背上。

許穆指腹輕輕摩挲著蘇棠頸部大動脈,能夠清晰感知到底下的跳動頻率。

眨眨眼,蘇棠擺出一副天真無辜的表情來。

許穆湊近前,吻住蘇棠的嘴唇,這個吻即淺又輕。

在許穆退離開後,蘇棠舌頭舔過自己嘴唇,他撩起眼皮,眸光撩人。

蘇棠手臂勾住許穆的肩膀,他笑眸笑顏:&ldo;三叔您吃醋了嗎?&rdo;

許穆知道蘇棠大膽,但這樣明目張膽地說,還是第一次。

許穆收緊手指,蘇棠不求饒,甚至嘴角的笑意加深。

&ldo;三叔,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我沒有選擇的。&rdo;這個選擇不是選他們中的誰,而是他的這些命運。

蘇棠可以死而復生,然後重生在另外的人身體裡,許穆清楚這一點。

&ldo;沒事,我不生氣,不管你變成誰,到了哪裡,我都會重新找到你。&rdo;許穆說著不是情話的情話。

蘇棠點頭:&ldo;好,一言為定。&rdo;

他掙脫開許穆手的桎梏,往前傾身,然後兩手都摟著許穆肩膀,把人給緊緊抱住。

許穆略微轉臉,聞著蘇棠頭髮散發出來的發香,感受著懷抱裡的溫軟。

&ldo;三叔,如果我這次要離開,我希望是死在你手裡。&rdo;之前的死亡都是意外,這一次不管是不是意外,蘇棠都想能夠自己選一下。

許穆猛地將蘇棠給拉出懷抱,死亡在蘇棠眼裡,似乎和吃飯喝水一樣隨意。

&ldo;好不好?&rdo;蘇棠向許穆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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