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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窗外，聽見邵宇的聲音，悲傷一下子湧現了出來。五年來，她經歷了太多離別，這一次不是最難過的，但是是最特別的，因為這次邵玉在她身邊，如果說五年前的離別邵宇能陪伴，那一定會讓她不那麼悲傷，而現在，邵宇的陪伴反而讓她更難過，因為這讓她想起了五年前那些漫漫無邊的寂寞長夜和恐懼偷襲的每個時刻。

&ldo;別哭了。&rdo;邵宇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對她說，&ldo;褚林，求你別哭了。&rdo;他的聲音心疼的從胸腔發出，他把她緊緊按在自己的胸前，聽著他還在正常運作的心臟。

&ldo;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離開……&rdo;褚林帶著哭腔。

這句話重重的敲擊著邵宇的心臟，他深知&ldo;離開&rdo;這兩個字對於褚林的分量，蕭詩兒，林菀梅，還有自己，現在還有藍湖，甚至是楊雪。她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有的甚至是永遠的離別。

&ldo;對不起……&rdo;邵宇不知道該怎麼解答她的時候，他只能說這一句話，他不能告訴她蕭詩兒躺在酒店房間時絕望的樣子，不能告訴她自己被嚴適用刀子捅傷住進醫院，不能告訴她自己在深思邊緣掙紮了兩年如今才能站在她面前，不能告訴她藍湖在走之前對他說&ldo;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回來照顧她。&rdo;

&ldo;你為什麼要對不起我？&rdo;褚林垂著他的胸口，邵宇知道，她仍然在責怪他，&ldo;你為什麼要離開我？&rdo;她說，她在問他，關於五年前。她抬起臉望著他，&ldo;你知道我多害怕嗎？&rdo;

褚林的記憶回到五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恍如昨日的夜晚，那個讓她把所有傷痛結痂之後以另一種面目撕開的夜晚，那個讓她再也無法入眠的夜晚。她記得躺在黑漆漆的臥室裡放空著自己，門外傳來舅舅和舅媽的吵架聲，褚林不打算聽他們在吵什麼的，但是也許是夜太安靜了，聲音就像被擴音器傳放大一般不由分說的闖進褚林的耳朵裡。舅舅說：&ldo;你小點聲，孩子還在裡面呢！&rdo;

然後是女人的聲音，&ldo;她那個樣子，能聽見什麼。你不會是真的要帶她走吧，她又不是你姐的親女兒，我們沒必要非得管她吧……&rdo;女人的聲音壓的低沉，舅媽其實是個溫和的女人，許多事情很聽舅舅的。褚林聽到那句之後就什麼都聽不見了，除了耳邊想起了嗡嗡的聲音，那個聲音在之後的時間裡持續了將近一個月，從那嗡嗡聲中若隱若現的傳來&ldo;她又不是你姐的親女兒……&rdo;，黑夜似乎更黑暗了，有股股涼氣從四面八方襲來，褚林就這樣蜷縮在漆黑中，眩暈著，像是墜入了黑洞，失去了重力，失去了溫度，失去了心跳。

她抵著她的胸膛對他說：&ldo;那個時候只要你在，我就哪都不去……&rdo;她低下頭，眼淚如雨。

他抱緊她，除了無言的心疼和從臂彎裡給予她一些少的可憐的溫暖以外，什麼都做不了。

醫生推門進來。

&ldo;褚小姐，您今天就可以出院了。&rdo;

褚林點點頭，醫生帶門出去。

&ldo;我去辦出院手續，你再休息一會，我已經讓小奇去拿一些你的衣服了，應該一會就到。&rdo;

褚林點點頭，她知道自己剛才太激動了，努力的擠出一些笑容來。

邵宇輕輕合上門。

☆、chapter48

褚林呆坐在床上望著飛機劃過天際留下的那道狹長的雲。被邵宇擁進懷裡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