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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衾思將面褪色,慢慢轉過頭來,看見屏風旁椅子上放了兩小汝窯青白酒杯,感受她踢自己的沒重量,想是她鞋面太薄,小腿都能觸到她腳背溫度。
她的腳還一直輕揣,安衾思捏住蓋頭往自己腰間揣,摸到阮娘給的一包粉末,緩出一口氣:「我不知說什麼。」
停下腳,唐零兒又湊到安衾思臉前,近地都像要捱上別人的面,目視間,看著看著嬌眉越發往眉心靠。
安衾思眼睫柔成一條水波,往床榻裡坐了坐。良久,不知她何緣故忽然有些生氣似的,下唇中央往上唇靠,等她看夠了,離了自己遠點,安衾思提上的勁才卸下來。
只聽她嘴瓣囁喏出幾個含糊不清但自己聽來又十分清晰柔軟的耳感。
唐零兒扯了扯自己衣角,秀白臉蒸熱,離了安衾思遠些,說道:「你怎會不知道這些個情景,我進了你安家門,都不知道是第幾房了……」
第21章 二十一
是夜清涼,雨滴將屋頂瓦片沖洗鋥亮,簷角匯聚成一股股水晶簾,往樓闌邊的花瓣尖尖噌,一滴滴落下去,只見細黃花蕊折彎了腰。
忽來一層層的風,不急不慢將書緗閣內大小燈籠吹散離群,疏燈遠影遙遙相望。阮娘便命阿恆將它們都取下來,兀自在閣內轉了一圈,看易宣俯趴在桌上,面紅耳赤,嘴邊還留口水,便蹲下身給他拭乾。說來作孽,對自己兒子都沒這般好過,也難怪上天會選擇讓他離開自己。
瞧易宣兩撇小寬眉倒皺,阮娘搖頭一笑,提裙上二樓,路過唐零兒房間時,房內靜悄悄,就跟此刻她冷靜的心室一般,多站了會,遲緩扭身進了自己屋。
床下櫃子結滿灰塵,阮娘吃力給牽出來,一撫開,她的手握滿塵灰和蜘蛛絲,慢慢開啟耀輝也逐漸現多,阮娘眼不眨,失神看這些各色珠釵,花鈿,寶石步搖,金鑲玉手鐲,雲鳳金銀簪,琺瑯銀釵。早年,李光弼從她身上套史家資訊,也沒少下功夫。可她一個都沒戴過,現在倒是都派上用場。
如數全都裝在自己衣兜裡,一隻腳剛踏出門,又側回來,坐在鏡臺前,將手裡的物件一支支插在高椎髻上,她對鏡中半老徐娘風光笑道:「李光弼,這一生你負了我,可算是你沒本事了。」
阮娘抽笑兩聲,眼尾不禁沾上一抹水意,重新將它們摟入懷裡,下樓去看姑娘們,皆都喝高興半仰在酒壺旁說些醉話,無非不是懷念以前一家親的日子。唯有翠兒和琴兒兩人面上午醉態。
風靜雨歇,閣中歲月靜好,一派祥和,正是她們嘮溫暖的好時候,自然杯不離口,酒不離手。翠兒提壺灌酒,心中不舒坦聊以慰藉,想她二十有五,比自己小十歲的雛兒都嫁人了,娶她的人關鍵還有模有樣令人歆羨,不由嘆了口氣,嘴剛挨杯,就遭人攔了下來,翠兒提眼一瞧,就聽阮娘道:「都別喝了,我有幾件事囑咐你們。」
琴兒也跟著抬眼,瞥見阮娘腰間揣的金銀首飾,眉目大為驚異,等清清楚楚回過神來聽懂她說的什麼,再轉頭看翠兒,也同自己一般呆滯,摟住裙擺上阮娘像倒水似的倒給她的首飾,本以為她從不會醉,現下卻渾渾噩噩不知所以然。
阮娘說:當年阿孃與零兒來泰安,建立書緗閣,再到後來你們一個個出現,我盡全力讓大家能在這不安分的世道上安穩些,但阿孃自己知道總是欠你們倆最多,這些首飾你們倆等姑娘們清醒了,就勻出些給她們,一支兩支也能兩三年柴米不愁。四年時光一朝至,你們能學的,我能教的,也都清囊以待,身為女子也得有技傍身。只最後唯一一件事,明日之內,你們都收拾包袱離去,從此不要再踏入泰安,對外人也不要提及我,今晚以後,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
而樓上廂房內,安衾思瞅見唐零兒獨自扯衣角玩,悄悄取出腰間白紙裝好的藥粉,這藥劑搭配還是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