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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可言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剛到自己肩膀的小丫頭。那群饑民更進了一步，那丫頭撅著嘴道：&ldo;小氣！有錢人都小氣！&rdo;
柳可言怒：&ldo;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是有錢人了？&rdo;
小丫頭一巴掌拍掉柳可言的手：&ldo;反正你們比他們有錢。而且，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未免太不英雄了！&rdo;
&ldo;行啊，你正好英雄一下，救救他們好了！&rdo;柳可言冷笑，轉身竄上馬車。
那一大幫饑民突然驚醒了一般，圍著那丫頭跪下了，扯著她的衣袖，號哭一片。
&ldo;姑娘啊～救救我們吧！&rdo;
小丫頭顯然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嚇呆了，一身水粉綾羅被抓得黑黑一片。柳可言揮鞭子就要趕車，我低聲道：&ldo;你現在未免也太不英雄了。&rdo;
柳可言回頭怒視我。
&ldo;英雄，不就是要救美的麼。&rdo;我笑。
小丫頭坐在車裡，嘟著嘴。我在她對面，裝沒看見。過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ldo;你不是英雄嗎？那就英雄到底唄。&rdo;柳可言在車廂前面戲謔到。小丫頭的不吭聲。
&ldo;現在我們真的沒錢了。&rdo;我一攤手，無可奈何地說：&ldo;在下月九天，前面的是陸康巖。你叫他小陸就行。姑娘怎麼稱呼？&rdo;
&ldo;我叫豐蓮現。&rdo;她悶悶地說。
&ldo;小瘋子？真合適。&rdo;柳可言餘怒未消，&ldo;剛剛還罵我不英雄呢，現在你生的什麼氣？&rdo;
蓮現的眼圈瞬間就紅了：&ldo;我沒想到嘛……那是我最喜歡的鐲子……&rdo;我看看連銅窗欞都被拆了的車廂，沒說話。
剛才的撕扯中，蓮現的玉鐲子被人扒了去，竟然沒發現。
&ldo;我救他們，他們就這麼回報我？&rdo;
&ldo;那你以為？&rdo;柳可言還是冷笑。
小丫頭嘟著嘴，不說話。
&ldo;小陸，到下一個鎮，還有多少路程？&rdo;
&ldo;傍晚吧。&rdo;柳可言回了一句。我回頭看著蓮現，笑著說：&ldo;你也不用傷心，他們現在也不好過。&rdo;
&ldo;啊？&rdo;蓮現不解。
&ldo;三個下場。第一，那些錢分的不均，自己打起來。第二，被隨的巡防軍捉住，以叛國罪處置了。第三，荒山野地，沒處花錢，自己餓死。&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蓮現一臉吃驚。
&ldo;剛剛被他們哄搶的銀子是大楚的寶源錢，只能在大楚用。&rdo;我笑著解釋：&ldo;隨一向以酷刑治國，流民饑民逃向別國被捉住一律梟首示眾。&rdo;
蓮現看著我，半天沒說話。
&ldo;你現在覺得這傢伙可怕已經晚了。&rdo;柳可言在前面聽見我們的對話，插了一句。
&ldo;你……不覺得他們很可憐嗎？&rdo;蓮現低低的問了一句。
&ldo;我們……都很可憐。而且，他們想要的，不是已經給他們了麼？&rdo;
&ldo;月公子？你很可怕，可是我……還是很佩服你呢。&rdo;蓮現輕輕地說。
豐蓮現是青同派的小師妹。現在剛剛開始要闖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