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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果斷地認為他已經入了定,畢竟宗門長老講課的時候他在睡夢中聽了兩耳朵,修士入定的時候是感受不到外界的。
於是他膽子就變得大了起來,齜牙咧嘴的捂住了自己又疼又癢的胳膊,又從儲物袋裡抓出張了止血符。
江顧在識海中看著外面的少年和那張止血符大眼瞪小眼許久,以為是衛風害怕他不準,剛要睜眼就聽衛風耷拉著腦袋嘟囔道:“狗屁止血符,怎麼用來著?”
“……”江顧自打出生以來,第一次見有修士連最基礎的止血符口訣都不會。
這到底是個什麼驚天動地的蠢貨。
衛風懨懨地把符紙收了回去,自顧自拔了會兒腳邊的野草,肩背和手掌上的血滴滴答答淋進了土裡,好在疼痛抵消了大半癢意,他盤腿坐在被自己薅禿的草地裡無聊地晃來晃去。
江顧被他晃得頭疼,冷聲道:“坐好。”
衛風又被嚇了一跳,但是見江顧眼睛都沒睜開,一時半會兒也沒殺自己的意思,立馬蹲起來往前挪蹭了幾步,嬉皮笑臉道:“前輩,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江顧被濃郁的血腥味燻了一下,睜開眼就發現這小鬼已經蹭到了離自己幾步遠的地方,他想讓衛風滾遠點,但是脖頸上的疤痕又開始微微發燙,話在嘴邊又咽了回去,“你不用知道。”
煉成無方石貼身佩戴也可以,如果能解開封印,他可以忍受一段時間。
“哦。”衛風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見他沒有趕自己走的意思,得寸進尺道:“前輩,我能去找點水喝嗎?”
他只有煉氣期尚未辟穀,又受了重傷,已經餓得要命。
看著封印鬆動的份上,江顧的心情勉強好了一點,捏了個水球扔到了他懷裡。
衛風抱著突然出現的水球懵了一瞬,伸出手指狐疑地戳了戳,輕薄的水球瞬間爆開散成了無數水滴將他包裹了進去,霎時間眼前只剩片白茫茫的霧氣,緊接著他露出了白骨的傷口開始飛速癒合,清涼甘甜的水流順著喉嚨淌了進去,指尖滾燙的癢意也逐漸止息,連髒兮兮的臉和衣服都被清洗得乾乾淨淨。
在衛風沒注意的時候,用作來偽裝的面具也被靈力充沛的水流溶化,露出了他本來的樣貌。
衛風驚喜地看著癒合的傷口,那雙微微下垂的眼睛也變得愈發明亮,“多謝前輩!”
那張臉明眸皓齒清新俊逸,江顧目光微頓,又略帶嫌棄得移開。
衛風卻渾然未覺,擼起破破爛爛的袖子將癒合的傷口給他看,開心道:“前輩真厲害!”
少年人勁瘦白皙的小臂有些晃眼,江顧不習慣跟人離得這麼近,冷聲道:“回去坐好。”
衛風那股興奮勁像是被突然潑了盆涼水,不過他被宗門裡的長老訓慣了,厚著臉皮“哦”了一聲,就又小跑著回到了那片被他薅禿的草地盤腿坐好。
看這架勢像準備調息修煉,還不算無藥可救。
江顧這個念頭剛起,在打坐的少年就跟沒骨頭一樣倚在了樹幹上,發出了細小的鼾聲。
“……”江顧沉默了一瞬,閉上眼睛繼續修煉。
兩個時辰後,消化完花精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烏拓蹲在睡得四仰八叉的少年身邊,驚訝道:“他是怎麼睡得著的?”
且不說江家像他這般大的少年哪一個不是夜以繼日的修煉,單說他現在被江顧挾制生死難料,也不該睡得如此安穩。
可他不僅睡了,還抱著樹幹睡得很香。
烏拓想不明白,想問主人但是江顧正在修煉,它不敢輕易打擾,抬起了自己的兩隻小前爪啪啪按在了少年白皙如玉的臉頰上。
“啊!”衛風猛地翻身站了起來,眼睛都沒睜開就去摸書冊,不耐煩地嘟囔,“又是亓鳳元那個老匹夫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