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土土土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從那個夜晚夢醒之後,健太就沒怎麼再做過夢了。
他留在了這座海濱城市,順其自然地和那個女孩住在了一起。
就像是回到了未經改革的那個傳統社會,男女婚嫁走的是先結婚後戀愛的路線。
每天晚上,他都會和這個女孩睡在一起,即便雙方都沒有互相表露過心意。
可當月亮升起之後,潛伏在他們體內的慾望便會隨之甦醒。
空缺的呼喚總是萬分熱切地支配著他們,讓他們寬衣解帶,縱情相擁。
忘乎所以。
從來沒有過的一種體驗,意義可謂深遠,不止是告別了長達二十多年的童子之身,更讓這個在現實和夢境中迷惑的男孩幡然醒悟,漸漸開始理解什麼是‘愛’。
可這玩意兒跟‘喜歡’和‘憧憬’相比,究竟又有哪些不同?
現在的健太也不是很清楚,但想來大概是要比這兩者重上些許的吧。
每次抱著她,躺在床上,遙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他都會感到一陣恍惚
好像白活了那麼多年的自己,終於在這裡找到了一絲牽掛,找到了人生的意義,還有繼續在這個世界上努力生存下去的動力。
為什麼會用到‘生存’這個詞?
活著這件事其實並不艱難,就像醫生說的,有手有腳,四肢健全,只要肯吃苦,肯拉下臉皮子,怎麼都能混到兩口飯吃。
但即便如此,有很多的時候,尤其是深夜是一個人對著窗外,還是感到一陣子劇烈的、很大很大的空虛。
那種空虛就像是宇宙中的黑洞,會不停地坍塌,吞掉所有的光線,距離對外界透露絲毫的資訊,直到徹底地封閉。
滅絕自身的所有能量。
一旦到了那個時間點,絕望便會溢位,扼殺所有想要支撐你活下去的動力,讓你不得不面對著內心虧空的黑洞,走到懸崖之前,面對豎立在眼前的萬丈深淵。
女孩的名字不詳,他從沒有看到過她的身份資訊,但知道她的筆名,叫短短,是一名畫師,平常不怎麼出門,收發稿件都是透過電子郵箱傳遞的。
之前有過一份藝術學校的工作,職位是兼職的老師,工作內容培訓學生參加藝考,按照考試標準,這個圖那個圖應該怎麼畫的云云。
薪資待遇挺高的,因為這年頭學藝術的學生,家裡通常都蠻有錢,所以他們大多數都不怎麼在意價格,畢竟古話有云,再窮也不能窮教育啊。
而這些藝術生家長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要把孩子送出國,到國外鍍鍍金,學個導演啊,唱歌啊,畫畫啥的。
學成以後,回到國內,戴個小鴨舌帽,留個小鬍子,再往臉上戴個墨鏡,擱大街上一站,那就是鼎鼎有名的大藝術家。
就連上廁所蹲茅坑這個平平無奇的動作都有可能被人們稱之為行為藝術。
但後來,確實嫌那份工作實在無聊,她才把工作辭去了,專心在家裡接稿,收入不怎麼穩定,但好歹還是足夠養活自己的。
運氣好的話,有時候一張畫甚至能賣個一千多塊錢。
健太有看過那張畫,愣是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那張畫憑啥能值一千多塊錢,抱著這樣的疑惑,他就跟女孩說,是不是那個混蛋編輯想借機討好你啊,對你圖謀不軌啊?
女孩嘟著嘴,想了許久,然後篤定地說,沒有啊,我跟他也就是平常業務上的往來,關於私人的事,我從來都不會輕易跟別人說的。
“那它憑啥能賣那麼貴啊?”想來想去,健太還是不解地問。
“我真的沒有騙你!騙你的是小狗!那畫當時就是賣這個價錢!”她氣呼呼地瞪著他,鼓著腮幫,活像一隻脹氣之後的帶刺河豚魚。
他愣愣地看著這隻河豚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