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土土土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每個人都有開心的時候和不開心的時候,現實中很餓,但只要睡著了,夢裡面就會啥都有。如果要用顏色來形容,那現實應該是灰色的吧,到處都是灰濛濛的。
天空灰濛濛的,屋子灰濛濛的,在每一個下雪的夜晚,就連山脈和大地還有人們的臉,也都是灰濛濛的,恍若入夢未醒。
“大道無情,只願垂青有緣之人。”
“娃娃,你根骨奇佳,實乃千年不遇的修道奇才,”灰濛濛的老頭兒說著灰濛濛的話,“可願隨我回山,共參大道?”
“可一旦入了山門便意味著要斷絕塵緣吧?”灰濛濛的哥哥說,“老神仙請回吧,你可能看走眼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是最不可能放棄他的人啊,畢竟,在這個世界上”
“只有他和我才是一心的。”
火光照亮他的眼睛,他淡淡地笑著,笑容乾淨得像雪夜裡唯一的陽光。
在夢裡,哥哥才像個白痴,臉瘦飢黃,頭髮像鳥窩一樣亂,不知道有多久沒洗過頭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酸臭的味兒,誰會喜歡這樣的哥哥。
哥哥趕緊走吧,哥哥討厭死了,老頭兒也討厭死了,討厭的哥哥趕緊跟著那個討厭的老頭兒走吧,我也能
我一個人,也能照顧好自己的。
但他的聲音終究無法從夢裡傳達出去,一如冷風無法穿越柴火那道熱的屏障。
這時候,他忽而迷茫了,不知道應該感到快樂,還是應該悲傷。
於是,夢失去了它本有的顏色,轉而漸漸模糊,變得潮溼,變得酸澀。
就像鼻涕,就像大霧,灰濛濛的一片。
“叫什麼名字?”看守城門的是一個粗魯的中年男人。
“我是哥哥,名字叫啊大,他是我弟弟,名字叫啊小。”
“現在是問你們全名,不是問你們小名,”男人的聲音愈發顯得不耐煩,“怎麼地,沒爹又沒娘麼,也不知道說個姓?”
“嗯,爹孃走得早,沒能告訴我們姓名,所以,身為兄長的我就自作主張,給我和弟弟取了一個。”哥哥摸摸後腦勺,哈哈地笑。
“老家在哪裡?”男人又問。
“以前住在大黎縣西坑村,爹孃就死在那裡。”哥哥笑著撒謊。
“沒心沒肺的東西,爹孃走了,你很開心麼,虧你還能笑得出來,”男人厭惡地剮了他一眼,“錢帶了沒有,一共二十個銅錢,這裡先交二十,呆會兒進去畫個押,再交二十。”
“公告不是說只要十個銅錢就可以麼?”
“問這麼多做什麼,你到底交不交,是想進,還是不進?”男人冷淡地說。
哥哥到底還是給了,弟弟站在後面看著哥哥低頭哈腰的樣子,覺得哥哥就像一條土不啦嘰的流浪狗。
而他就是那條跟在大流浪狗屁股後面的小流浪狗,餓得瘦骨嶙峋,只能吐著舌頭,眼巴巴地仰望著人類,懇求他們施捨一點點吃剩下的骨頭或者飯菜。
為什麼狗需要依附著人類,為什麼人類需要拼了命地往人多的地方扎去,做一條飢餓又自由的流浪狗難道不好麼,成為一個自由自在的人難道不快樂麼?
年僅六歲的弟弟自然是想不明白,如果去問哥哥,哥哥的回答大抵也是城裡住著安全,不用太過擔心夜晚會被妖怪一口吃掉。
因為人一旦多起來,陽氣就會重,修為弱的妖怪最忌憚這個,不敢貿然來犯的。
哥哥的腰似乎生來就是彎的,不是在彎著腰搜搜刮刮,就是在彎著腰向別人低頭道歉,而別人總是板著一張黑臉,就像是哥哥欠了他們很多很多的錢。
而哥哥最缺的就是錢。
他說這塊銀子可以讓他在城裡面買到一份工作,以後我們就住在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