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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過河嗎?”
看了眼身邊的將領,復又看著河對岸,杜敬璋知道一旦過了河,那這局就擺全了。他一手培養出來的人,最後可能會拿起手裡的刀劍對著他,想想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再不是滋味也要過,這時不試出來,將來便要拿自己和姚海棠的性命來試:“過,前後倒置,前鋒營在這邊警戒,大軍過後讓前鋒營四下檢視地形,這裡恐怕就是咱們最後的戰場了。”
其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最後的戲臺,是情還是欲,都會在這戲臺子上唱起來,至於結局是怎麼樣的,杜敬璋已經不太關心了。
他既然應了局,那就必然有安然而退的後路幾萬人渡河後,前鋒營探好地形畫好圖,杜敬璋便和軍中大將商議。他們現在商議的是怎麼從這一帶突圍,再過三十里的一處河灘上,駐紮著蕃人的右翼,現在算起來與他們正好是隔河相望。
“公子,這有個豁口,如果要從這突圍,咱們就肯定會和蕃人在河兩岸開戰,我看咱們應該先在這兒做些佈置。”
“不用,他們會主動來找我們,在營地周圍布好陷阱,咱們穩坐中軍,且由著他們奔忙”
是啊,他穩坐中軍,正等著他應戰,只是他真正應戰的不是蕃人,而是他的兄弟們
227.最後的戰場
所謂的兄弟們,其實只有有數的幾個,餘下的要麼不敢,要麼已經斷了這番念想。
這念想只經一動便成生死局,杜敬璋這麼想著時,不由得嘆了一聲道:“我們那位聖天子君父謀算全了生前身後事,最後一局卻是他自己都沒把握,於是撒手一去這一切都留給了我,他老人家倒是輕閒了。只怕此刻正在天上看著我們,笑眯眯地不說話,心裡滿是成就感。”
聽他說話的是喬致安,歷經風霜雨雪,喬致安始終讓自己不離於杜敬璋的左右。其實說到底,只有他才能說一句:“我這一生沒有私心,只為江山社稷與公子。”
“致安,你說我是就這麼‘死’了好呢,還是歡快地活著讓他們有所懼怕呢?”杜敬璋玩味地說著這句話,其實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想好,整個天下的結局基本上已經定下,可是他卻始終沒有想好自己的結局。
“公子,退吧,這天下我替您看著。”喬致安說這句話時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他終於不再執拗地堅持讓杜敬璋繼位了。
不管是眼前的杜敬璋還是在徐郡待著的姚海棠,他們對於他而言是無法捨棄的份量。或許他是在這一刻才了悟,這倆夠份量的一直壓在他肩頭,以至於他甚至無法再負重前行下去。
正像皇帝最後說的話:“放了他,也放了自己。”
雖然這句話是皇帝對自己說的,雖然最後皇帝也沒用這句話說服自己,但是喬致安卻用這句話說服了自己。
聞言,杜敬璋會心一笑,從燭光之中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面色平和的下屬,他心中自也是寧靜平和:“致安,我也這麼想,但這局蔫能容得我退。在父親佈局之初,結局就已經被安排好了,我不能在這時候退。功成方能身退,若是一死怎麼能算全身而退。”
這時候的杜敬璋看起來是那麼的憂國憂民憂社稷,但喬致安卻開口說道:“公子,這事不能隨便折騰,得防萬一。”
“我不折騰他們,他們便要來折騰我,關鍵是我‘死’了,他們會活得橫行無忌暢快淋漓,這樣的事怎麼可以發生呢”杜敬璋說這番話時依舊笑得很平靜,平靜之中整個大帳內卻一片肅然之氣。
似乎是多年前,喬致安就聽到過類似的話,那時結尾的就是這句“這樣的事怎麼可以發生呢”。於是後來才發生了很多很多事,從骨子裡來說,杜敬璋其實只是一個非常惡趣味,或者說見不得別人好的變態。
當這個變態有了足夠讓他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