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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北堂朝這時候笑了,微微回過頭對翟墨示意,翟墨領會,立刻站出來朗聲道:“王爺今日特意獻上十壇上好竹葉青,還請眾位大人賞臉。”說著,已有王府的下人捧著酒罈魚貫而入,底下立刻叫好聲一片。北堂朝如尋常般禮節而疏遠地對席間眾人笑笑,餘光卻瞟見內監總管李福厚從內殿出來,抬眼間的工夫向自己使了一個眼色。北堂朝心領神會,湊近季華鳶低聲耳語道:“皇兄召我們進去說話。”
季華鳶聞言面色如常,眸中卻閃過一瞬間的慌亂,悉數被北堂朝看在眼裡。北堂朝不動聲色地捏了捏他的手,低聲道:“有我呢,別怕。”
富麗厚重的宮門在眼前順次開啟,北堂朝一進了內殿外廳的門,便毫不避諱地牽起了季華鳶的手,兩人一起走進內殿中去。皇帝北堂治此刻正坐在那高高的龍椅上,看著兩人攜手而來,北堂朝眉眼間如多年前那樣從容滿足,不由的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朝兒,你怎麼這麼痴。”
北堂朝帶著季華鳶入殿來,鬆開季華鳶的手,向高處的北堂治一揖,朗聲賀道:“臣弟和華鳶能得如今、欲得以後,還要多謝皇兄成全,臣弟祝禱皇兄年年今日、歲歲今朝。”
季華鳶亦遵循著禮節,貼在北堂朝腿側跪了,抬頭道:“草民賀皇上生辰之喜,願皇上福壽安康。”
北堂治刀鋒般的眉略略皺了皺,看著階下單薄傲岸的身影,沉聲道:“兩年不見,華鳶公子這一身傲骨,還是分毫未變。”
季華鳶的目光聚集在身前地板上的一點,不卑不亢地回道:“皇上,草民這兩年來經歷諸多變故,早已不似從前放肆不馴。只是,人可以活得謙卑,但是不能沒了這傲骨。”
北堂治嗯了一聲,轉眼又望著北堂朝,問道:“朕前日聽李福厚說季華鳶回了北堂王府,還不敢相信,如今看來,你二人當真是決定——不計前嫌了”
“皇兄——”北堂朝在季華鳶身邊抖袍跪下,鄭重道:“是。我和華鳶,已經決定拋卻過往,重新開始。”
北堂治聞言不由得低笑兩聲,像是自言自語,卻又像是說給殿前二人聽的:“拋卻過往,重新開始。哪有那麼簡單。”
“皇上!”季華鳶沒有等北堂朝回話,便深深地叩首下去,說道:“皇上素來疼愛北堂朝,我與他的事也從來不瞞皇上。如今華鳶既然回了帝都,就不會重蹈覆轍,決不再傷害他一絲一毫,還請皇上成全!”
北堂治看著殿下人白衣出塵,只是幽幽地嘆口氣,說道:“罷了,朕一早便知是攔不住你們的。季華鳶,你和朝兒既然在一起,便也算是朕的圈內人,有些話,朕便不和你兜圈子了。”
“皇上請講。”季華鳶跪直身子,眼觀鼻鼻觀心,舉止謙卑恭順,沒有絲毫的逾越。
北堂治用足以洞察一切的帝王眼看著殿下跪侍的人,說道:“兩年前江南的局,朕不知道你究竟參與了多少。若是有,朕願意揭過,若是沒有,你也只吞了這委屈便是,不必多言,只是——”北堂治言及此,停頓一下,眸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復又沉聲道:“當前局勢微妙,你能助北堂朝固然是好,若是你不僅不幫助北堂朝,反而還是像當年一樣害他——無論有心還是無意,朕,一定饒不了你!”
“皇兄何必如此疾聲厲色——”北堂朝生怕季華鳶被北堂治嚇得退縮,連忙出聲阻止,話還沒說完,就見身邊人極為馴順地叩頭,輕聲道:“華鳶記住了,若再犯,甘領天子之怒。”
“嗯。”北堂治見他聲輕言重,也不免露出些欣賞之色,沉聲道:“朕與北堂王還有事商量,你先退去前殿的酒席等著吧。”
“是,華鳶告退。”季華鳶規規矩矩地行禮,禮畢後卻是先輕輕勾了勾北堂朝的小指頭,對他溫溫一笑,才站起身依規矩退下。北堂朝目送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