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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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落入潭水時, 激起了一大片驚天地泣鬼神的水花。與噗通水聲一併響起的,還有玄鏡外長老們綿延不絕吵吵嚷嚷的喊叫。
“看不見了……怎麼會突然什麼都看不見?”
林淺拍桌而起,雙眼直勾勾盯向玄鏡裡一片漆黑的畫面, 視線異常恐怖, 那叫一個如狼似虎:“裴寂那小子之前把瀑布下面的視靈弄壞了啊啊啊可惡!叫他賠!至少要兩倍, 不,十倍的價錢!”
說完喘著氣緩了好一會兒, 才又雙眼發亮看向身旁的曲妃卿, 露出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微笑:“嘖嘖,這算是同門情誼嗎?裴寂為了保護寧寧, 可是連命都豁出去了。”
有女修雙手捧臉, 眼底盡是愜意與歡愉, 笑得跟今晚自個兒成親似的,嘴角差點咧到耳朵:“這就是年輕人吧。年輕真好。”
真宵不樂意了:“難道同門之間就不能為了彼此犧牲性命?”
曲妃卿一向與林淺交好,聞聲輕笑著睨向他,懶洋洋接下話茬:“喲, 那我也沒見到你把天羨長老打橫抱啊。”
被莫名其妙點名道姓的天羨子打了個噴嚏, 匆忙扭頭看他們一眼, 許是被曲妃卿提到的畫面噁心得不輕, 臉色白得跟紙片沒什麼兩樣。
不過他懷疑人生的視線沒停留多久,便又轉過身去低下腦袋——
在天羨子面前的木桌上,一場懸念叢生的賭局正式宣告終結。
浩然門掌門人吹鬍子瞪眼, 痛心疾首:“可惡!為什麼祁寒那白痴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作陣眼!害我白白輸掉了五萬靈石!”
天羨子本人蔫成了一株久旱的野草,彷彿被榨乾身體裡的最後一絲水分,懨懨把跟前作為賭注的靈石往前一推:
“我真傻, 真的。我單知道陣眼和水鏡有關,卻不曉得頭頂上的天也算——說老實話, 誰會想到那一層啊?把天射破這種事兒也太那什麼了吧,寧寧的腦瓜子怎麼長的?”
流明山掌門人何效臣生無可戀,不停朝玄鏡所在的方向張望:
“我這是何必呢?非要不自量力來跟你們打賭玩。這下倒好,不但輸光身上的所有靈石,還沒看到最精彩的一幕——我聽玄鏡那邊的長老們都快激動瘋了。”
一家歡喜幾家愁,圍在木桌前的所有人裡,只有紀雲開笑得格外燦爛。
身為唯一猜對的贏家,紀掌門踮著腳伸出小胳膊,快快樂樂地把靈石往自己這邊攬:“多謝各位,多謝多謝。”
等全部靈石都進了儲物袋,立馬噔噔噔地跑到真宵身邊,一看就激動得不得了:“快快快!他們倆怎麼樣了?”
和他相比,真宵像是一坨巨大的人形冰塊,面色不改地指了指鏡面。
一團烏漆麻黑,哪裡見得到半分人的影子。
“是裴寂乾的,對吧?”
紀雲開眯眼笑笑,滿臉的單純無害:“叫他賠錢,雙倍,哦不,五十倍。”
玄鏡外哀嘆陣陣,瀑布下的裴寂無言轉身,看向那道飄浮在水面上的人影。
祁寒直到現在還是滿臉懵,兩眼一瞪嘴巴一張,像噴泉似的吐出一口潭水,修長四肢隨著水波來回晃盪。
那副半死不活胡亂撲騰的模樣,生動形象演繹了什麼叫做青蛙亡子、乘風破浪的小白船。
他真的想不通。
以天為水為鏡,這是多麼超脫常理的絕妙設計,他曾信誓旦旦地堅信,除非由自己主動解除陣法,否則水鏡之陣永不可能消失。
然而就是這樣苦心孤詣設定的陣眼……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直接看穿了?不可能吧?假的吧?
哦,不僅僅是“看穿”。
那丫頭還不知從哪兒拿來了一把弓,直接把陣眼給破了。
別問,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