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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洲與張向陽坐在躺椅上。
兩張躺椅並排著黏在一塊兒,張向陽心裡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可現在不是說的時候。
生日,多好的一天,不開心的就都先不要說了。
「陳工……」張向陽脫口,說完立刻懊悔,「我是說……」
「沒事,」陳洲轉過臉,「你都叫習慣了。」
陳洲學著不計較,想讓張向陽在這段關係裡更放鬆。
張向陽覺得自己真是差勁,連改個稱呼都做不好,還要陳洲來遷就。
「我能改的。」
「不改也沒什麼。」
話到這裡忽然停了,帶著互相退讓的尷尬。
朋友與戀人,那是不一樣的關係,中間的分寸差異,其實對於他們來講,都很陌生。
張向陽靜一會兒,主動道:「今晚月亮真圓。」
陳洲「嗯」了一聲,「比上次圓。」
張向陽想上次,哪個上次。
陳洲直接告訴了他。
「上次,我們在這兒喝酒,第二天你就走了。」
陳洲說來淡淡,張向陽聽著心想原來都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那時,陳洲對他說「月色真美」。
張向陽手攥著酒罐,他看向陳洲,目光柔柔的,沒敢問下去,怕自己自作多情。
他其實是想問的,陳洲什麼時候喜歡的他,喜歡他什麼,有多喜歡……他有太多太多的問題,又怕自己太著急太貪心,苦多了日子,有甜的就不錯了,別惦念太多,老天發現他這麼得隴望蜀,說不定會罰他。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那樣了。」張向陽道。
「別說對不起,」陳洲拉了張向陽的手,手指一根一根地穿插,扣住,「張向陽,不要這樣。」
那樣,這樣,語焉不詳的話,心思卻是通的。
張向陽手指上下動了動,他笑,「像海葵。」
「像海葵?」
「嗯。」
兩人手扣在一塊兒,共生一般,的確很像海中的生物。
兩個成年男人一手端著酒罐,另一隻手交纏在一塊兒,很幼稚地玩,玩著玩著又親上了,接吻也成了他們親密的遊戲。
口腔裡甜的蜜瓜,辣的酒,混在一塊兒,滋味最是難言。
兩張躺椅變成了一張,張向陽半躺在陳洲的懷裡看月亮,月亮旁有兩顆稀疏的星,他想,他就是那顆星,伴在月亮旁,光亮的與有榮焉。
兩人漫無目的地閒談,談的也還是工作。
張向陽說他聯絡了一個主播,明天要去見。
陳洲問他男的女的。
「女的,可漂亮了。」
張向陽拿手機搜給陳洲看。
陳洲看了一眼,道:「確實漂亮。」
張向陽頗為驕傲,「我挑了很久。」
「比挑蛋糕的時間還久?」
張向陽臉紅,「不能比,那是工作。」
陳洲揉了下他的發頂,「我開玩笑的。」
「……我知道。」
距離還是把握不好,也不急躁。
慢慢來。
兩人同時想。
下定了決心要向彼此靠近,什麼困難都不是困難,就在一起看月亮,也是高興的。
張向陽逐漸有了睡意,他強撐著眨眼,與陳洲說話,陳洲的聲音低沉而磁性,耳邊靠得近,聽著讓人安心地更想睡。
「困了?」
「有一點。」
「去睡吧。」
「不了,」張向陽打了個沒聲的哈欠,「再等等。」
陳洲問他等什麼。
張向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