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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纘回家見過爹,也見過後母楊氏。前幾年母親過世後,要不是楊氏精心照顧爹,張纘怎麼放得下心到宜昌去讀書呢?因此,張纘對這位後母敬愛有加。這次回家,除了問候後母的身體,張纘還順便問了後母在楊家生的那個弟兄。張纘對後母說:“娘,叫楊兄弟來我們社訓隊,我也好照應他。”
楊氏一聽,感動得不得了,連忙說:“謝謝你,纘兒,難得你這麼惦記著楊家兄弟。他現在長大了,已經在喜鵲嶺謀到一份差事。”
張纘說:“這就好,他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就讓他來找我。”
“好好好!”楊氏笑眯眯地回答說,“他要真有什麼難處,肯定會來找你的。”
見兩位長輩身體健康,張纘就放心回社訓隊駐地了,再說,爹還是社訓隊名義上的支隊長呢,見爹的機會肯定少不了。
張纘再次來到張家祠堂,又被站崗的哨兵攔住,要不是張翮出來迎接,他差點進不了張家祠堂。張纘感慨道:“沒想到,社訓隊的管理如此之嚴格!”
張翮說:“不嚴格不行啊,不嚴格,混進個壞人怎麼辦?”
“大哥,你的隊伍這麼帶,一定能成氣候!”張纘由衷地讚歎道。
張翮笑了笑:“這算什麼,你明天在我們駐地周圍多轉轉,你就瞭解得更多了。”
第二天一早,在堂兄的陪同下,張纘觀摩了社訓隊的訓練科目,他感嘆道:“原來,你這裡並不是單純搞軍事訓練呀,居然還開了政治課!”
張翮說:“軍事專案,只是技巧性問題,而政治思想,關係到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上、為誰拼命的問題,不比技巧性問題重要得多嗎?”
張纘說:“大哥,你到底是在共產黨裡面幹了的,講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我不知道,你們的政治課都講些什麼?你跟這些獵戶和泥腿子開政治課,他們聽得懂嗎?”
張翮問:“你知道,這支隊伍,是以什麼名義組建起來的嗎?”
張纘脫口而出:“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以抗日的名義。”
張翮說:“可是,日本鬼子還沒打到玖華鄉,連福寧寺都還沒騷擾過呢,一般老百姓,怎麼能把舞槍弄棒跟抗日聯絡起來?”
“哦,你得赤化他們……”
張翮連忙打斷張纘的話:“怎麼叫赤化呢?在宜昌城裡,國民黨的反共宣傳,你聽得太多了吧,我們這叫——讓老百姓懂得拿起武器保家衛國的道理。”
“我當然知道,前些日子,宜昌城裡大大小小的報紙,都在宣傳國共合作,宣傳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張纘指著祠堂牆上用紅土粉刷上的標語,“我感覺,你已經把這裡搞得跟共產黨根據地差不多了,小報上都這麼描寫共產黨根據地,你看那條標語,”張纘指著祠堂牆壁上的紅色大字,一字一字地念道,“‘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你的社訓隊員,也能明白這樣的大道理?”
張翮說:“在宜昌的學校裡,你應該聽到不少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宣傳。大道理,泥巴腿子可能一時半會弄不明白,但是,只要我們反覆宣傳,把這種思想融化在他們的頭腦裡、血液中,久而久之,他們就知道為什麼而戰,絕不是為眼前的利益而流血犧牲了。”
張纘感嘆道:“大哥,如果不是戰爭,你真該去當老師,你這張嘴巴,很適合教學生,你應該像西方的牧師,到老百姓中去佈道……”
兩兄弟走著走著,已經走到社訓隊的政治課堂。從敞開的門縫裡,張纘聽見一位穿便裝的年輕男子正在給社訓隊員們講課:“兄弟們,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變之後,國民黨和共產黨終於攜起手來,形成第二次國共合作。不過那時候,國共合作還只是停留在表面,並沒有深入下去。”
學員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