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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這番來,是來向舅舅求教的,也有求於舅舅,禮數豈可不周呀!”
劉筱悅卻不想馬上進入正題:“想起小時候,你跟你媽一來,就要往我的司令部裡闖,還要玩我的手槍,我說,‘一個讀書的小伢子,玩槍幹什麼?’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麼反問我的?”劉筱悅說完,望著張纘,等張纘答話。
張纘悅:“我問舅舅小時候讀過書沒有?舅舅說在宜昌讀完中學。我問舅舅,您不也是讀書出來的嗎,現在怎麼玩起槍來了?”
“嘿嘿,對對,對對對,嘿嘿嘿嘿,問得我一下子回答不上來。”劉筱悅用手指頭點了點張纘的頭,“你呀,小時候根本不跟舅舅講禮數,沒想到大了,反而跟我講起禮數來。”劉筱悅一拍腦瓜,“哎呀,光顧著說話,還沒給我外甥看座呢。”劉筱悅拍了拍身邊的一把太師椅,“來來來,坐,纘兒!”又把右手向劉副官一劃拉,“趕快給纘兒的隨從看座。”
等張纘一落坐,劉筱悅輕輕嘆息一聲:“過去,你總是跟你媽一起來,可惜,你媽都去了那麼多年,你也好些年沒來我家了。”
張纘跟著嘆息一聲:“我媽沒福氣,她走得太早了。我也沒良心,沒多來看看舅,這都是外甥的錯。”
劉筱悅舉起右手一揮:“別說這些傷感的話了,別說了,別說了,你剛才說,要向我請教,又說有求於我,說說看,你要向我請教什麼?”
張纘說:“我想請教舅舅怎樣拉隊伍、打鬼子!”
這時,劉副官命人獻上茶來。劉筱悅用左手託著茶盞,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拈起茶碗蓋,在茶水裡劃拉了幾下,說:“四年前,你正搞得熱火朝天的,怎麼說不搞就不搞了呢?那時候我就知道,你的隊伍已經發展到兩百多人。”
張纘嘆息一聲:“唉,別提了,那時候,日本鬼子還沒攻佔宜昌,國民政府實行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說我們社訓隊裡混進了共產黨,還說我們打土豪,打土匪,打惡霸,都是共產黨那一套,勒令我們解散了。”
劉筱悅又問:“後來,你們不是改成自衛隊了嗎?”
這時,張纘的嘆息顯得更深沉:“還不是那頂紅帽子的拐!他們說我們換湯不換藥,懷疑我們自衛隊是共產黨領導的隊伍!唉,日本鬼子都快打到家門口了,國民政府卻還在搞內耗;蔣委員長號召全國人民‘人不分老幼,地不分南北’,動員全民抗戰,可是,縣政府和區政府卻還在下面殺家雀,這就不要怪日本鬼子,這麼快就打進中國內地來了!”
劉筱悅又呷了一口茶,將茶盞放到茶几上,再把身子坐得舒服了些,斜眼看著張纘,說:“你呀,張纘呀張纘,我看,你在宜昌讀書時,也可能被赤化了,你太幼稚了點,委員長是號召過全國‘人不分老幼,地不分南北’,動員全民抗戰,可是他也說過,攘外必先安內呀,你怎麼不想想,倘若跟共產黨一道打跑了小日本,那江山怎麼坐,國民黨坐哪裡,共產黨坐哪裡?”
張纘說:“我不同意舅舅的觀點,強盜還沒趕跑,就在那裡奢談坐江山,現而今,偌大的中國境內,哪裡還有成片的江山呀?”
劉筱悅說:“我跟你的觀點不一樣,國民黨是執政黨,共產黨是在野黨,不管是抗日,還是撫民,我們都得有個正統觀念,如果實在顧不過來,那就各自為陣,我先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在這一畝三分地裡,老百姓的稅收都得交給我,我在這裡保他們一方平安,我才不管他共產黨還是國民黨,在我的一畝三分地裡,只有我的劉筱悅黨,老子的話就是王法,天王老子來到老子的地盤上,都得俯首稱臣!”
“所以,舅舅您,就可以魚肉領地上的老百姓……”
劉筱悅打斷張纘的話:“我怎麼是魚肉百姓呢,我保護他們,他們不該向我納錢納糧嗎?他們不向我納錢納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