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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胡遠明的爹開啟大門,走到院子裡,胡老爹對媳婦說:“你回屋裡去,我來應付這幫黃狗子。”
張秀香說:“爹,您年紀大了,這裡有我呢。”
胡老爹說:“我是這個家的老主人,你們婆娘家,哪能管事。聽我的,趕快進屋去。”
院門外,李千山大聲地說:“胡老爹,你的媳婦不用進屋去,老的少的,連胡遠明的小崽子,一個都跑不了。開門,開門,老子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說著,對手下做了個手勢,“給我砸!”
兩個治安隊員飛起一腳,把院門踹開了。李千山帶頭衝進去,對著胡老爹,劈頭蓋臉就是一馬鞭:“老東西,說,你家那個龜兒子,躲到哪裡去了?”
張秀香往胡老爹面前一攔:“有事說事嘛,幹嗎打老人?”
李千山嘿嘿一笑:“耶呵——我不打老東西打誰,我本來想打少東西的,可是,你們家少東西不出來,那,我是不是得抽你兩鞭子呢?”說著,舉起馬鞭子,就朝張秀香抽去。張秀香任憑皮鞭抽,一聲也沒吭,她是游擊隊的人,要不是孩子小,她早就跟著隊伍進山了,現在,她不能給游擊隊丟臉。李千山見張秀香骨頭硬,第二鞭便兇狠了許多,幾鞭子抽下去,就把張秀香抽暈在地上。
胡老爹吼叫道:“狗雜種,跟個女人較什麼勁,千根頭髮一個綰,我才是胡家的主人,有本事,衝我來呀!”
李千山立即轉過身來,把馬鞭抽向胡老爹:“行啊,我倒要看看,你這把老骨頭,能經受幾鞭子。”李千山一邊說,一邊把鞭子狠勁抽過去。胡老爹兩腿岔開,站成八字,李千山每抽一下,胡老爹便晃動一下,晃到第三下時,終於站立不住,搖搖晃晃地倒下去。
躲在大門背後的牛兒見媽媽和爺爺被皮鞭抽倒在地,再也忍不住,拉開大門衝出來,牛兒大聲喊:“媽——爺爺——”
胡奶奶在後面喊:“牛娃,牛娃,回來!”胡奶奶一邊喊,一邊從大門裡追出來,懷裡還抱著張秀香生下不久的奶娃子。
李千山把皮鞭在左手掌上輕輕一敲:“嘿嘿,沒想到,胡家真沒一個軟蛋呀,還沒等我去搜,一個個全都現身了。弟兄們,給我把這一家老小都拉到旁邊稻場上去,我要看胡遠明出不出來救他的老爹老孃和婆娘崽子!”
幾個治安隊員一擁而上,把胡老爹和胡婆婆、張秀香,還有胡小牛全都扯出去,拉到三座房子中間的稻場上。當胡老爹等人被拉到稻場上去的時候,其他治安隊員早就把胡老二胡老三兩家人都拉到稻場上。
天空十分陰沉,烏黑的雲層壓下來,掠過鬆林的樹梢。北風把松林吹得嗚嗚地叫,那叫聲,像失去孩子的母親在嗚咽。
黃皮狗們從稻場邊上的草籮上拉下一捆捆稻草,在稻場中間點燃一堆火,火堆上立刻騰起一團團黑煙,黑煙升上天空,跟烏雲會合,形成一個烏黑的蓋子罩在村子上空。一群治安隊員圍在火堆周圍烤火,卻把村民趕到稻場邊上,由幾個治安隊員輪流看守。北風從山坳裡吹來,吹散了村民的頭髮,風大的時候,幾個生得單薄的村民被吹得一竄一竄的。
李千山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有人從胡遠明家搬來一張小方桌,從廚房裡端出幾碟做熟的菜,放到桌子上,還為李千山拿來酒壺和酒杯。
李千山拿起酒壺,往酒杯裡斟滿酒,他呷了一口,哈一口氣,對胡老爹說:“老東西,知道我們為什麼把你們請出來嗎?”李千山有意加重了“請”字的語氣。
胡老爹說:“你的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屙的什麼屎。”
李千山陰陽怪氣地說:“你們家老大不是很有能耐嗎?連李家莊園的財物都敢搶,反了他了!”
胡老爹說:“我聽說,他們本來不想抄李仲階的家,只想動員李仲階,把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