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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問我?老太太眼睛不好，紅綠燈都分不清，你還指望她能找到我這來?&rdo;
林欣掌心滿是冷汗，情緒完全失控，有些歇斯底里，&ldo;唐太太，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如果奶奶有事，你不會好過。&rdo;
掛點電話，她眼眶都紅了，跑到街上，漫無目的地找，像逆遊的魚，撥開層層的浪花中，遊走在人群中。
她盯著一張張的人臉搜尋，一次次失落。
夜幕漸濃，她站在絢爛的燈火中，格格不入。
幾乎要絕望，一輛香檳色卡宴停在面前，老太太下了車，撥了撥她臉上碎發，心疼得不行，&ldo;囡囡，你哭什麼呀?&rdo;
林欣鼻子一酸，抱著人不鬆手。
好一會，她平靜下來，一抬眸，就看到車主清雋閒適的臉。
他已經停好車，雙手插兜，窄腰大長腿，分外惹人。
&ldo;謝謝，你怎麼在這?&rdo;林欣微微頷首，疏淡而禮貌。
陸淵一笑，俊臉浸在朦朧的光影中，眉眼弧度很柔，頗有風情，&ldo;來做客，不歡迎?&rdo;
林欣抿了抿唇，理了理又被風拂亂的發梢。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老太太堅持的，非要把人請到家裡。
陸淵接著解釋了一句，&ldo;比較巧，在前面路口碰到老太太闖紅燈。&rdo;
他嗓音溫醇動聽，比夜風還撩。
&ldo;謝謝。&rdo;林欣再次頷首，真誠實意。
從路口回林家小院，要經過一條長長的石板小路。
林欣扶著奶奶走在前面，連哄帶騙安撫人。
&ldo;房子的事都說好了，我媽答應不賣，你安安心心的，別亂跑。&rdo;
&ldo;不行，老太太我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准她欺負我家囡囡，怎麼有這樣的親媽。&rdo;
&ldo;明天我讓她過來道歉，不許胡來。&rdo;
&ldo;好好好。&rdo;
……
小樓燈光亮起，老太太在廚房忙，清響伴著飯香，漾在屋裡，煙火氣息甚濃。
陸淵掃了一週，目光落到窗畔的黑色鋼琴上。
&ldo;你會彈琴?&rdo;
林欣給他倒了杯茶，眼底的懊惱一閃而過，淡然莞爾，&ldo;彈得不好。&rdo;
陸淵輕輕啜了啜茶，慵懶地倚在窗邊，桃花眼弧度很淺，漾出的笑，帶了些許玩味。
&ldo;我想聽。&rdo;
林欣遲疑了一瞬，還是滿足了客人的惡趣味。
她彈的《星空》，難度並不大，琴聲透著幾分生澀，偶爾夾雜了幾個錯音，原本悠遠綿長的曲子，在她柔白纖細的指尖下，反倒添了些俏皮的味道。
陸淵笑笑，啜了啜茶。
院子裡，垂絲海棠開得正盛，晚風裹著淡淡的花香拂進屋，把她長發吹到身後，起起落落宛若一圈圈的小水花。
一曲終了，小姑娘抬頭，杏眸瀲灩，小聲地嗔，&ldo;我就說彈得不好，平時家裡太冷清，偶爾玩玩，添點聲音，上不了檯面。&rdo;
陸淵眉梢微挑，桃花眼環顧一圈，不以為然，&ldo;冷清嗎?&rdo;
客廳被橘色燈光籠著，像蒙了層暖柔的輕紗。
不知是不是眼前煙火氣息太濃，他突然就魔怔，跟人扯起家常，&ldo;喜歡鬧騰，可以早點結婚，生幾個孩子。&rdo;
小姑娘臉色驟變，攥著拳，重重地敲在黑白琴鍵上。
雜亂如雷轟的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