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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都在你身邊。可是,我認識你的時候,太晚了,我輸給了太多的人。從此之後,你只能是我的小師妹了。”
蘇措低著頭沒說話,拖著腳步朝外走。離開前,她小心的掩上了門。
對於他們來說,工作調動這種事情,數年下來見得也不少,並不是什麼值得特別宣揚的大事情,反正是國家需要去哪裡就去哪裡。再說科學界這個圈子說大其實也不大,怎麼都會遇到。
相比之下,蘇措更擔心趙教授的身體,她除了自己手頭的工作之外,也主動負擔起了照顧她飲食起居的任務。趙教授不願意蘇措的照顧,可是蘇措日復一日的堅持,實在讓趙教授也無能為力。那學期最後兩三個月內,她的病情沒有惡化。第二年開春之後,她還帶著蘇措參加了一個物理方面的會議。
會議持續了一週,是在南方的一個小海島上開的。跟北方漫天風雪不一樣,這裡還是炎熱的夏天,椰子樹和熱帶植物長的生機茂盛,綠意盎然;海洋廣袤無垠,她們住的地方臨近海邊,一到夜晚就聽到海風嗚嗚的吹過。
蘇措第一次這麼靠近大海,新奇得像個孩子,晚上她獨自一人溜出去,在沙灘上沿著海岸線散步,每走一步,地上就印出一個小坑。
返回招待所,趙教授還沒睡,她看著蘇措笑:“一個人也能玩的那麼高興,現在看上去,到像個孩子了。”
蘇措眨眨眼。在年齡上比起來,趙教授的確可以把她看成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趙教授看著窗外的海洋,頗有感觸:“我的孫女看到這片海洋,也應該跟你一樣高興。”
“孫女?”頭一次聽到導師說起自己的家人,蘇措一愣。
“人老了,就會想起很多事情,很多早就該忘記的瑣碎事情,”趙教授放下手裡的相框,近似於自言自語的說,“一生也就這樣過去了。”
蘇措無法接腔,她在燈光下看清相框裡的照片。那是張黑白照片,雖然起碼有幾十年,可是儲存的很好,照片上的趙教授清秀甜美,懷裡抱著個嬰兒,年紀絕對不超過二十五歲。
面對蒼老,時光便會倒流。
照片的存在或許是件殘酷的事情。她對抗時間,證據一樣的幫助人們儲存了過去的記憶,已經故去的人在照片裡可以笑容依舊,已經消逝的時間曾經開放的如花絢爛;它有意無意提醒人們,年華老去,時不再來。
那是趙教授唯一一次跟蘇措提到自己的家人。
回到研究所,趙教授就病倒了。她起初去了省醫院,後來又給強行送到了解放軍總醫院就醫。蘇措是想陪著她一起去的,可是趙教授堅決不許。看到趙教授留給她的計劃和任務,蘇措這才知道她早就預知了這一天,把以後大半年內她需要完成的任務都交待得清清楚楚,每分鐘都給排滿。
研究生階段的最後一個暑假還是來臨了。蘇措每天都在實驗室忙得昏天黑地,咬著牙一點一點的把這個暑假熬過去。她總是坐在離電話最遠的地方,只要電話一響,她都逃跑一樣的避開。
三十四
接到蘇智電話的那天,是研究生階段最後一個學年開學後的第一個週末。正是晚上,蘇措處理完一組實驗資料,正打算關門的時候,電話響了。
電話那頭蘇智的聲音高亢有力,第一句話就是報喜,說自己當爹了。這算是蘇措這段時間以來接到的最好訊息,她大喜過望,詳細的聽著蘇智彙報情況,連個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末了命令她:“如果有空,來法國看你的小侄女吧。”
這話蘇智也說了若干次,不過這次蘇措頭一次認真的考慮起這件事情來。最近她本來也有假,護照也辦了下來,再說呆在研究所也是七上八下的擔心,不如真的去國外看看自己那個剛剛出生的小侄女?然後她就決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