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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年……他會陪著自己好幾年嗎?她慢慢地將右手心貼上臉頰,上頭冰冰涼涼的,只有自己的溫度。
關門之後,慕容實玉一跛一跛地走進廊間。慕容剛雙臂環胸等著他。
“這樣真的好嗎?”
“二哥,我討厭她。”打從心底地討厭她,絕對不是隻因她喊跛子所造成的,但二哥不會相信吧?每次見她除了討厭,心裡還有微微的恐懼。
“好吧,好吧,誰教我疼你。但就這一回了,等她回來,你得跟她道歉,不然傳到大哥耳裡,你捱打、我罰跪,誰也沒有好處。”慕容剛知他心裡有些浮躁,因為陸家人一來,就得被迫去認祖歸宗。認祖歸宗之後,他會留在陸家,還是跟著他們走,大哥不說,誰也不知道。
為了讓他分心,就讓他小小地去玩一下好了,慕容剛忖道。反正司徒壽撲了個空,自然會回客棧,只是到時一定會被大哥罵,而且會罵得很慘。
“唉,誰教我是個疼弟弟的兄長。”他嘆道。被罵也甘願。
“呸。”
“咦咦,小弟,你這口氣可不好啊,哥哥這麼疼你,你把我的憐惜全當屁放啊?”慕容剛用力抱住他瘦弱的身子。
“哎呀,痛啦,二哥,可惡!放開我啦!”
第六章
雷聲有些大。
不知道是不是靠近山邊的關係,彷彿閃電與雷都近在眼前。她憑著本能入林找人,半夜裡的林子像是黑海,沒有半點的光照路。
一般人用眼用耳,她卻用鼻。無數的利枝劃過她的身體,她沒有任何感覺,專注地聞著屬於林子的味道。
雨聲不見了,雷聲也遠去,周身的林木就像隱形般,她只“看得見”那種淡淡的、快要天亮時樹林釋放出來的味道。
她的記憶其實已經一團亂了,她知道自己殺過人,卻不記得殺人的感覺;不記得曾經殺過誰、曾經身在血海的感覺……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她的身邊有人時時刻刻地提醒她,她殺過很多人,很多很多,殘忍至極。
餘滄元告訴她,她喜歡殺人。
鳴祥告訴她,她是迫不得已,因為被義爹教養的關係。
可是,在他們眼裡,她還是殺人鬼,不是嗎?她什麼都忘了,只記得她有義爹,只記得她有鳴祥,只記得義爹教她強與弱之差,只記得在一個很冷很冷的冬天裡,她被義爹帶回莊、鳴祥抱著她睡的那個溫暖的晚上……
義爹死了……她的記憶又開始混亂模糊了。她開始忘了義爹的長相、開始忘了義爹要她做過什麼,一點一滴地忘了每天義爹與她相處的時光;她只記得鳴祥,記得鳴祥待她的好、記得鳴祥與她相處的時光。
餘爺爺……就連餘爺爺她也忘了。她一點也記不起這個人來,甚至自己有沒有動手殺他,她也忘了。
就算有餘滄元時時刻刻提醒她,她根本還是記不起來,只是“知道”而已。
她身上,算是有病吧?
每天忘一點,到最後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從沒有跟鳴祥提過,其實她好怕鳴祥一死,她會連鳴祥也忘了。
連鳴祥都忘了,她還剩下什麼?她什麼也不敢說,怕鳴祥認為她有心推罪,怕鳴祥認為她身上真的有病。
有時候,她連自己上一刻在做什麼都忘個一乾二淨。也許,客棧的人都是她殺的,只是她不記得了;也許,兔子也是她殺的,鳴祥心想的都是事實。
連她自己都覺得客棧裡的人好弱,弱到她一彈指就會死的地步;也許,慕容遲是她下的手,現在不知道埋在哪個地方了,只是她忘了,什麼都忘光了。
也許,鳴祥早就死了,她也忘了,還在執著鳴祥仍活著的假象?餘滄元也死了,只是自己當他活著?他的武功絕對抵不過自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