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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作夢啊。他暗暗鬆了口氣,又覺自己似乎緊張她緊張過了頭。
“我以前從不作夢的。”她皺起眉:“我不知道作夢是這麼可怕的事。”
“作夢好啊,那表示你對這世間的人事有了牽掛。”他撇開自己的疑惑,柔聲答她:“你夢見了什麼?”
“餘爺爺、義爹、鳴祥、小荷……還有很多我瞧不清臉孔的人……”
“小荷?”他心裡高興,知她將小荷記在心裡,表示她開始注意了身邊的人事。他儘量不讓她一個人獨處,就算他不在,也會讓小荷陪著她;不是怕她又去殺人,而是擔心她陷進空白的心裡。
在離開天水莊之前,他曾詳細地問過鳳鳴祥有關於壽兒的事,知師兄讓她一人孤獨地活在莊內的一塊角落裡,就算是有人送飯過去,也是避開不讓她瞧見,唯能與她正大光明見面的,只有師兄。
在這種情況下,她只知師兄的存在,必會信他聽他從他,為他殺人、認真地吸受他的每一句話當作自己的信條。
雖不是住在牢籠裡,卻與牢籠無異。而後,師兄死了,當她走出師兄的設限外,卻變得人人懼怕她;除了鳳鳴祥之外,無人敢接近她……那又跟以往的生活有何差別?
鳳鳴祥說她的記憶時有混亂、時有遺忘,也曾請大夫過府診治,卻沒有一個結果出來。
他也曾好幾次為她把脈,思前想後好幾回,大膽假設師兄將她教養成以本能行事,只要師兄說什麼,她本能上都會去做,卻不曾將心投進去,後來太過寂寞,以致在獨處時,遺忘了所有。
肉體傷易治,人的心卻太複雜,若生病更難治。也許有太多他預料不到的病因在其中,他只能慢慢地、一個方式一個方式地試著。
“你的夢裡有我嗎?”他試著瞭解她的夢。見她搖頭,知道在她心裡,也許他還不算有分量,才會無法入她夢。他心頭微微酸澀,卻不願去深究。
“他們,我會恐懼;你,不會,所以沒有你。”她認真地說道,圓圓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家人,很重要嗎?”
他楞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頭。“這是當然。”
“可是,我沒有。”
“怎會沒有呢?你不是有鳴祥、有我嗎?”
“你?”
“你不要嗎?還是你以為沒有血緣關係,就不是家人了?剛兒……就是我的二弟,他與我是異父異母、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不也跟我做了十多年的兄弟;實玉也是。對我來說,他們就是我的兄弟。”他的語調輕輕柔柔的。第一次她發現他的聲音可以安撫她。
“你曾哭嗎?”她小心翼翼地問:“如果他們死了,你會哭嗎?”
“這是自然。但我還是希望他們能長命百歲。”
“那……如果你跟我是家人,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也會哭嗎?”
他溫柔的表情沒有變,心裡卻是有些吃驚。
“會嗎?”她追問。
見她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他溫和道:
“這還用問嗎?人相處,都是有感情的。今日你我雖不是家人,但你若出了事,我一定會心傷,何況是將來相處久了的家人呢?”
“就算我曾經殺了很多人?”
她的表情有點不安,慕容遲點點頭道:“過去的事如過往雲煙,我只看將來。”
司徒壽目不轉睛地望著他柔和鎮定的黑眸,直到燭火緩緩熄掉,四周逐暗下來,伸手不見五指時,他的眼裡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欺瞞或者對她的懼意。
“我……我……”她的左手緊緊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道:“餘滄元是餘爺爺的親生兒子,所以他恨了我很久,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餘爺爺弱啊,死了能說什麼?可是,可是為什麼認為沒有錯的我,在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