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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憐離開,暗淡的燭光微醺著這座並不華麗的屋子。雖時在陽春三月,但今年的蜀國卻異常的寒冷,都是桃花盛開的季節了,可天氣卻忽然冷了下來。
此時從沒有關好的窗戶中透進來絲絲涼風,屋子裡薄薄的灰白色幔帳被風吹的飛揚,增添了幾分詭異。我內心氣結,一直都沒有舒展,此時一個人待著,想的事情更多,胸口愈加難受。自懷中掏出一顆玉色的藥丸服下。手再次緊緊的攥緊了胸口,順著背靠著的牆,慢慢的滑躺在在床上!
蝴蝶硃砂痣……我真的是柔妃的女兒嗎?
如果是,母親死的那麼慘,母仇不報不足為孝。若要報仇,此仇應該找誰去報?是莫家的人還是胡家的人,還是他們都應當付出應有的代價……
母親的屍體……他們連一個死人的屍體都不願意放過。
帝王之愛,終究不可信。如果當初母親不進宮,就不會死的那麼慘,他既然讓她做了他的妃,為何還要賜死她?難道她不明白在他的心裡她只是華妃的替身麼?為什麼還無怨無悔的喝下他賜的毒酒……好恨……
第一次,內心生出了恨意……好恨……
手不自覺的扶上了手腕上的血玉:“師父……”
蜀國,桃花苑。
一夜的噬骨折磨。不足以冥滅蕭燁煜的意志。這麼多年來的忍耐早就習慣了這種苦痛。
次日清晨,當蕭燁煜推動輪椅出了芙蓉閣,便看到眼圈臃腫,斜靠在門口,正沉沉酣睡的黎叔。和往常一樣,每月的月圓之夜,雖然蕭燁煜都會將黎叔趕出來,不讓他在自己身旁,但黎叔總會如昨夜這般,陪在自己門口。
蕭燁煜看著滿臉憔悴的黎叔,不禁心中酸澀。但那也只是一瞬間。蕭燁煜推動輪椅徑直向桃花苑外去。原本就很警惕的黎叔聽到輪椅碾過之聲很快驚起。正看到晨光下公子那如常寒冷的背影,抹了一把睡眼惺忪的臉,喚道:“公子……”
蕭燁煜並沒有停住輪椅,聲音無比黯沉:“去宇朔九龍塔。”
二十多年前蕭傾辭與段千語蓉兩人執拗的性格終究釀成了一場悲劇,語蓉慘死,其子蕭燁煜被棄。當一切事過境遷,蕭傾辭再次登上宇朔九龍寶塔,往事不過一場繁華,一切都已來不及回首。
此時他才明白,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沒有那麼多假如,也不該有太多猜忌。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遇到語蓉是在上巳節的溱水河畔。她身輕如燕,蹁躚立於桃花枝上,灼熱了他的眼眸。他翩然而起摘下頂端最高處的桃枝,與她定情。自此桃枝為約,一生情愫,糾纏繾綣,兩人誓不分離。
但不知什麼時候,他們之間生起了猜忌,間隙。那道橫在他們之間的傷痕越來越深,刺痛的何止是一個人的心,卻從來都來不及解釋。
是他的錯?還是她的錯?
忽然身後一聲輕喚:“傾辭……”
他轉身間,看到她立於自己面前,依舊是一身清絕,衣袂飄然:“語蓉……”他小聲喚道,身怕自己聲音太大,會驚嚇了她。他伸出手欲撫上她的臉,但那手卻撲了個空,瞬間面前的人兒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語蓉……”一聲痛徹心扉的呼喚響徹了整個燕國宮牆,但陰陽兩隔,他來不及,她聽不見!
他忽然意識到,是自己的錯,一切都是自己錯的太離譜,是自己傷透了她的心,褻瀆了她的人。是自己背棄了當初許她三千後宮只她一人的承諾;是自己違背了當初桃枝定情,誓與卿繾綣今生繞來世相約,誓死白首相依,不離不棄的約定。那可是他們的來世之約。
“快,將世子找回來……快……”語蓉不在了,那是她留給他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
紫柔說那孩子叫蕭燁煜,是語蓉取自“鐘鼓鏗鍧,管絃燁煜”?沒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