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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真真的天時地利人和皆備的好事。
雨停之後接連幾日,府邸門前前來道謝的農戶走了一批又一批,小豆子一連在門口勸了好幾日,才把那些帶著全家老少來叩頭的農戶給勸回去準備秋耕,眼下有了雨水又保住了田地,連發愁的種糧也有了著落。因周盈一直堅稱這些糧食是盧氏退還給他們耕種用的,經過這一場劫難,原本岌岌可危的盧氏聲譽又被重新撿拾了起來,眼下不僅是在范陽城中,連長安都普傳盧氏仁義之美名,讓族中那些拒不放糧的長輩們著實汗顏。
盧夫人從寺廟中回府已經是秋糧下地好幾日的事了,準老爺子在南園中設了小宴邀她和周盈同去,還請了不少族中有身份的長輩,看場面的確是個分量十足的宴請,卻被盧夫人一句話給回絕了,只讓人準備了一些簡單的小菜,同周盈在府中小聚。
“我走的這些日子,你做的事我都聽說了,盧氏仁義之名遠博,卻和那些個宗親們都不想幹,全部都是你的功勞。”
周盈垂首道:“孩兒不敢獨佔功勞,此事宗親長輩們也多有照拂的。”
盧夫人擺擺手,抿了一口果子酒,悠然道:“我在盧氏的時日比你久得多,那些個宗親們究竟是什麼人我也比你清楚的多,現下也無外人,你也不必為他們說什麼好話了,當真累得慌。”
周盈點了點頭,想再給她添些清淡的菜在盤中,盧夫人卻擺擺手示意不必。
周盈聞言放下筷子,從袖中摸出一隻小盒子來,雙手奉上給盧夫人。
盧夫人接過盒子只開啟看了一眼,笑了笑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用手把它推回了周盈面前。
“這把鑰匙宗族中有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卻退還給我兩次,是怕我,還是怕當這個家。”
周盈下意識道:“我從未想過要當這個家。”
“嫁入盧氏之前,我也從未想過日子會過得這般艱難,還不是一步步走過來了。”盧夫人淡淡道:“我已經老了,對於修遠我已經沒有太高的指望,這一支除了他再沒有旁人繼承,這個家早晚有一日要靠你來支撐,這些從你嫁入這個家門以來就註定了。”
盧夫人感慨著,忽而話鋒一轉,問道:“你嫁進來這麼久,可曾聽說過一個叫紫蘇的女子的事?”
周盈點頭:“聽聞是府中頂厲害的一個姑娘。”
“她不僅僅是府中一個下人,她同修遠和小七是一同長大的,三人很是親密,紫蘇從小就欽慕修遠,所學的本事也是為了能保護修遠周全,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傷害修遠一分一毫,她還只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曾親手吊死了一隻貓,只因修遠在逗貓玩的時候被它抓傷了手背。我同你說完這些,想必你能明白那個叫翠果的婢女究竟是為什麼死的吧?”
紫蘇與盧修遠從小一起長大,為了盧修遠練就了一身本事,先前周盈也聽府中提起過,說從前這府裡有個頂厲害的紫蘇姑娘,逼供的手段那個一頂一的毒辣,那個她專門用來逼供的院子周盈後來也去過,時隔這麼久依然能聞見腥臭撲鼻,夏日炎炎站在其中只覺得陰風刺骨,讓人汗毛都要立起來了,單靠這些就能揣測出她當時是何等的令人聞之色變。
周盈猜測過各種翠果的死因,卻從沒想過這會與方紫蘇有關,不是說方紫蘇害得公子落得如此地步,早已逃跑無蹤了麼,怎麼還會這般頻繁的在府裡出現,還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殺人呢?
“母親的意思是,因翠果照顧公子不周,致使公子受傷,才被人給殺害的麼?”這樣的殺人理由未眠太荒唐了些,不過是無心之失,又不是蓄意而為,如此輕率地就取了人性命,在她眼中人命是什麼,草芥麼?
“她殺人的理由從來都是這般簡單直接,即便是旁人覺得荒唐不已,但放在方紫蘇身上,卻是情理之中。我確實一直在抓她,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