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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看見他,猶豫幾秒後端著酒杯主動走過來,動作漂亮地與他輕輕碰杯。
“哈嘍~居然能在這兒看見你。”
來人樣貌不錯,鼻樑高挺,眼窩深邃,有幾分混血感,遲堯在記憶中努力搜尋,還是想不起他是誰。
“不記得我了?我是孟遇,休斯頓那邊britney的老闆。”(見前面62章)
腦海閃過一段模糊的記憶碎片,遲堯“哦”了聲,笑著說道:“那真是好久不見了。”
簡單聊過幾句,遲堯便找藉口走了,找到一個少人的角落獨自呆了會兒,算算時間足夠,才出去。
不出所料,那輛黑色小轎車還停在路邊,擋玻璃前滑稽地貼了張交通罰單。
小弧度勾了勾唇,遲堯驅車回家。
可一連三天,陸鳴那邊沒有任何動靜,黑色小車仍舊雷打不動停在樓下,遲堯都幾乎要懷疑那究竟是不是陸鳴的眼線了。
他再次撥通陸鳴的電話,沒打通,聽筒只傳來重複又重複的機械女音。簡訊也釋出出去。
陸鳴把他手機號也拉黑了。
遲堯現在才似乎意識到,陸鳴好像是來真的。
真的要分手,真的要再見。
他怕自己長時間開車不行,就找了個代駕,一路趕去渭南陸家宅子。
陸鳴不在,陸勁松倒是攔了他下棋。
心氣浮躁不堪,遲堯耐著性子坐到陸勁松對面,連輸三局,把老爺子都氣笑了。
“別找了,陸鳴有時候挺像我的,倔脾氣。他不想見你,那就是見不到。”
“憑什麼?他想見就見,想甩就甩?把我當什麼了?”
陸勁松少見地沉默下來,掏出手機點開一隻拉布拉多的照片給他看。
“陸鳴同意養導盲犬了,也同意跟傅家小姐聯姻。”
遲堯愣了好久,僵硬地抬頭,問:“真的?”
陸勁松:“真的。事到如今我沒必要騙你什麼。”
遲堯臉色白得像紙,喃喃說:“也對,沒必要騙我。這是好事兒。”嗓子啞的不像樣。
陸鳴不需要他了,不是信上簡簡單單的口頭謊言,是真正不需要了。
曾經不惜為此跟陸勁松冷戰爭吵的陸鳴最終妥協了,他和陸鳴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可是何必呢?
為了逼他走嗎?
離開前遲堯已經恢復到冷漠疏離的表情。
他把最後一顆白子丟進棋簍,“啪”地脆響,伴隨他同樣乾脆利落的聲音:
“老爺子,你告訴陸鳴,這都是他的選擇,我沒權利干涉。但是,我永遠不原諒他,永遠。”
陸鳴聽著陸勁松專程發給他聽的監控回播,一言不發。
堯堯對情緒極為敏感,嗚嗚著臥在他腳邊,毛茸茸地,蹭來蹭去。
他給這隻職業導盲犬的拉布拉多起名叫“堯堯”。
幾天的磨合訓練進行順利,他們已經可以進行些許簡單的動作,例如上下電梯、臺階提醒……
揉了把狗頭,陸鳴面無表情,雖說近兩年父子關係有所緩和,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打過招呼他直接牽著堯堯上樓了,坐在收拾好的行李箱前,他摸了摸指根,按小姑娘說的時間,戒指線圈和小拇指指縫的圖案應該都快褪色乾淨了。
最近忙的事多,也沒來得及去把圖案紋下來。
應當是沒機會看見了。
有點可惜。
手機在此時震動起來,讀屏軟體自動讀出備註——來自【阿堯】的來電。
鈴聲在某個瞬間與他的心跳重合,“砰砰砰”地像是捏住命門。
他是個膽小鬼。
指腹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