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能等麼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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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林玄機離開,陳長安將小院木門關上,回到屋內。
點上油燈,再翻出昨晚剩下的幾塊點心,就著壺內涼水,三下五除二地吃完,勉強混了個半飽。他區區覺靈九層,連品級都不入,凡夫俗子的吃喝拉撒睡,樣樣都少不得。
吃完點心,伸手挑了挑燈芯,沒急著修行。
林玄機方才一番話,其實他並不在意多少。
被視作棋子,執於棋中,那又如何?
修為不行,境界不夠,就只能聽從擺佈。
想跳出去?
得心藏野望,腳踏實地才有可能做到一二。
陳長安記起魚蓮雅舍中,夏妙嫣佈局落子的那盤棋,寥寥數手,卻是殺伐凌厲。
白子雙飛燕。
這種棋局,尺寸之間,都得殊死相搏,一旦角地失守,就是個投子認負的下場。
明日學宮大比,他就是局中白子。
夏妙嫣要他去展露實力,大宮主要他去爭一個榜首,宋青瓷要他舉世無雙。
這些大景朝的顯赫勢力,林玄機說都不過是花花架子。她這番話說的有幾分底氣使然,但也多少有些色厲內荏的意味。真要不在乎,就不會特意來他院中了。
陳長安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尺寸必爭雙飛燕麼。
可自己要贏,真得殊死相搏一寸不失才行啊。
學宮一千八百修士,為何買他贏的不過寥寥數人?無他,委實是那位乾榜甲子,太過驚才豔絕了些。
甫入學宮,就一招擊潰當時所有的乾榜甲字,強勢登頂。三年來,高居樓上俯瞰整個乾榜,漠然四顧,竟無一人敢覬覦甲子名號。不管學宮裡出了怎樣根骨絕佳的修道天才,那襲紅衣都是逃不開,繞不過的一座高山。在她面前都得保持足夠的謙卑。
這些年偶有人提起那日場景,也都是一臉唏噓,不勝追往。
陳長安比她入學要晚,沒見過那襲紅衣的風采,只知道她一直在八樓修行。也曾特意去顧南樓翻閱過經卷,想著能不能遇上,可惜都沒能如願。那時候還以為她這樣的人物,學宮裡遇不到,大抵只有去了連山之後才能見到。
卻沒想到,彼此間還有這樣的糾葛,要和她去做角地之爭。
陳長安揉了揉眉心。
有些頭疼。
乾榜甲字,歷來都是學宮最強六人,她三年前就能夠一招擊潰,當時的境界只怕已在九品了。而這些年她一直端坐樓上靜心潛修,雖沒見過她出手,但一身修為必定水漲船高,說不得已然超脫九品點竅,步入八品築蘊也未可知。
他眼下覺靈九層,離九品境一線之隔。看似相差不過一線,實則是天差地別。
歷來修真九境,一境一世界,即使同品境內,也都相差懸殊。
不入品的覺靈境內,陳長安可以一腳踹飛武青,將他打趴在地。可等到與夏妙嫣交手時,即使拼上所有心機手段,也抵不過她伸出的兩根手指。最後更是被她簡單一拳,輕鬆轟飛幾丈遠。
這就是靈力境界差距帶來的碾壓。
任你技巧千萬,我自一拳破之。
想要倒行逆伐,以下克上?
除去那些光耀萬古的天縱之才,尋常人別說去做,根本就不敢作此觀想。
井中蟾蜍陳長安,自認對上那襲註定要登上河圖的紅衣,逃不脫一個被轟飛的下場。
夏妙嫣宋青瓷她們之所以願意壓自己贏,無非是那個人的八字評語,以及自己這三個月的古怪。
所有人都在猜測自己身上藏著什麼隱秘機緣。
可他身上隱秘是有,卻不是什麼機緣,更不敢在任何人面前顯露絲毫。
陳長安內視著體內那半枚古樸玄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