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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往裡跳,不怕被燒死,卻怕留在坑外邊被凍死。
我就是把拖鞋那麼一拋,然後把腳一跺,不願意再去細想,不願意再去權衡利弊,就那麼把自己嫁出去了。
因為我知道一定不能離開。
次日,我們去排期結婚,雖然我的合法滯留期已過,但是楊天恩說只要去排期,領了證就安全了,他看出我的擔憂,又說如果不行就先賴在這裡,躲到他家去,他一定會把我留下來的。
過了幾天我們去IND貼了一張半年的簽證,我徹底地安全了。
我們的結婚日被安排在兩個星期後,那幾乎是最快的速度了,因為沒有充分地準備,婚禮幾乎是草率的,我們只有四個見證人,林大為和麗嘉,亦宣和林通。
我沒有穿婚紗,他沒有穿禮服,甚至我足上還是運動鞋,但不是我外婆送我的那雙,我很怕我穿著那雙舒服高潔的鞋走了錯的路。
這幾天我沒有去好好思考以後的人生,我心中只有一個聲音:“不能回國,我要留下來!”
我們交換了戒指,戒指的內環刻著我們的名字,那是唯一讓人覺得像結婚的樣式。
我的父母不知道我結婚了,楊天恩的父母也不知道我們結婚了。
我們像兩個小偷。
楊天恩說現在還不能帶我回他家,他需要給他的父母一點時間,我們是兩個任性的孩子,或者是無知的,亦宣這麼說。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六章 錯亂空城(3)
亦宣再過幾個月就要分娩了,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婚姻是場誤會,她是唯一一個反對我結婚的人。
我不敢詢問她的婚後生活,因為我看見她的左臂有淤青,我知道那塊顏色出現在一個懷胎8個月的女人身上代表了什麼,我得勸她離婚嗎?流產嗎?我尚無力維持自己又有何能力勸勉他人呢。
既然她要在我的面前強顏歡笑,那麼我的不過問就是最好的尊重。
後來我很少去見她,或者是刻意避免去見她,我知道我忍受不了那些淤青,它們是圖文並茂的罪證,把一段不義的愛情裝裱在一張結婚證書裡。
我總是不忍心去揭發那些,我看似善良,卻是本質的無恥,我這麼定義我自己。
我停了學,專心地待在耳其大媽的閣樓裡等楊天恩為我辦一張合法的身份證,而楊天恩也不去學校了,他一面要去和他母親作戰,一面要去參加潛水俱樂部,相形之下,我比他空閒多了。
無所事事的我在網上下了幾個菜譜,就學做給楊天恩吃,蒜蓉蝦,白切雞,炒荷蘭豆,蘑菇湯,這是我在荷蘭最高階別的待客宴了,但對他來說該是很平常的。
他把一隻蝦夾到我的碗裡。
“謝謝。”我說,這該是小小的甜蜜。
“你剝了殼給我。”他的旁白幾乎讓我暈厥。
“你自己不會嗎?”我壓著火氣,問他。
“我從來沒自己剝過!”他回答,一臉的理直氣壯。
於是我氣呼呼地剝了一隻蝦,扔到了他碗裡。
楊天恩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悅,便說等一下幫我去洗碗。我“哦”了聲,只顧吃飯。
飯後,他開始收拾碗碗碟碟,然後把它們端去了廚房。
而我留在房間裡抹飯桌,等我再去廚房時,發現洗水槽裡全部是泡沫,地板上更流淌著從水槽裡溢位的水,而他正站在水槽邊上用手捧起那些泡沫,然後用嘴吹起它們。
“你也來玩啊?”他轉頭對我說,一臉的笑意。
“你倒了多少洗碗精下去?”我朝他吼道,我只在乎這個。
他聳聳肩,道:“大約半瓶吧。”
我扶著門,深深地嘆了一口惡氣,這,這楊天恩居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