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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衝突點“那麼你呢?你是怎麼認為的?”
“斯潘塞,我沒有家人。”劉凡旭忽然抬頭看向瑞德,目光閃爍“從我記事起,我能依靠的就只有我自己,我能信任的也只有我自己。我沒有感受過家人關係,也沒有感受過愛人關係,我無從對比。那麼這樣的我,該如何判斷愛情和親情?是的,我曾經認為我的導師好像是我的父親,但是我知道那種感覺又不完全正確。因為即使是面對我的導師,我也沒能交付全然的信任。呵,說來有趣,我的導師也是如此教導我的,他告訴我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那麼你相信我嗎?”瑞德看著劉凡旭的眼睛,它們暗淡內斂,卻又帶著微不可察的顫動,他輕聲詢問“你相信我嗎?阿迦。”他看到她在幾秒鐘的思考後,輕輕地點頭,她的嘴唇蠕動,聲音乾澀沙啞“像是一場賭博,斯潘塞,我選擇相信你。”瑞德抿嘴微笑,聲音輕快“阿迦,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多難。但是我想讓你知道,無論你對我有多少信任,我都會百分百的相信著你,任何時候。”看著他的笑臉,劉凡旭眼神輕顫,心裡默默的想著:斯潘塞,如果你知道我的雙手曾經沾滿鮮血,哪怕是罪惡之人的汙濁之血,正直善良的你還會面帶微笑的說著相信嗎?
如此面目可憎的她,卻站在最純粹的男孩兒面前,想著喜歡、想著愛。可是,即使是這樣,她仍然不願意放手。黑暗渴望陽光,是因為它也想要被陽光照亮,她待在那個世界太久了,久到精疲力盡。她不想在將來的某一天,如導師一般絕望空洞的活著。她揹負了戰爭,帶來了和平,可是她的安寧在哪兒。
說到底,無論是哈利波特這個偉大的救世主,還是馬爾福這個掙扎於新平衡中的大貴族,還有她這個逃到麻瓜世界的懦夫,他們不過都是時間的棄兒,在淚與血的過往中,品嚐著失去,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潰爛的傷口繼續腐爛。他們無法在和平中獲得新生,因為得到的所謂勝利,遠遠抵不過曾經在過往戰鬥中的失去。
每一個夢醒時分,都是夢魘的糾纏。她只能無力承受著心底封存的黑暗一點一點侵蝕她的所有希望。直到她崩潰的逃離,然後她遇到了瑞德。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戰爭剛一結束,哈利波特就立刻娶了金妮韋斯萊,德拉科馬爾福緊接著就娶了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在馬爾福盛大的婚禮上,他面無表情的端著高腳杯,冷淡的對她說“這無關愛情,我們只是需要一個家。”他們都需要家的溫暖,來掩飾腐爛的創傷,以此欺騙自己他們過得很好。
“。。。。。。”劉凡旭沒有說話,她傾身向前,親吻瑞德的嘴角,鼻尖擦過他的顴骨貼著他的臉頰。瑞德微動,下意識的向劉凡旭偏頭,她卻已經離開,兩人的唇在相距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相錯,她垂著眼簾,拉著被子為他掖了掖被角,低聲說道“早點休息吧,斯潘塞,晚安。”瑞德張了張嘴,終究沒能開口說出始終卡在喉頭的情話。他看著她走到書架前放回《福爾摩斯探案集》,看著她躺回到沙發床上,他們隔著七步的距離,卻無法走得更近。他抿了抿嘴唇,想說:嗨,阿迦,你還沒有讀書給我聽。她的聲音恰好就在這時響起,如涓涓細流,在這夜色裡如藍調的旋律,緩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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