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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乾脆將長應那裹在頭上的紗巾剝開,把手中這髮飾給她戴了上。
那紗巾垂落在肩,風一下就把頭髮吹開了,長應抬手朝那墜在眉心的珠子摸去,抬眼時卻連顆珠子也看不到。
「好看……」渚幽又將她的紗巾給蒙好了。
長應約莫是高興的,神情又和緩了點兒,那垂在眉心的珠子像是從深海里挖出來的,藍得透徹,當真襯她。
渚幽轉身,不想那龍握在她腕骨上的手竟然鬆開了,她本是想朝沙城外去的,可長應卻自顧自往城南走。她不得不跟上去,問道:「往哪兒去?」
「那李家、方家,還是劉家不是要同別家結親麼,去看看。」
長應心裡念著那凡人所說的白頭偕老,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渚幽看她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哪像是要去看結親,分明像是上學堂。拗不得她,只好頷首,「那便去看看。」
長應腳步一頓,踟躕了一瞬,朝渚幽睨了一眼道:「並非去湊熱鬧,不過是想看看,結髮究竟有何意思。」
她既與九天同壽,又從未輪迴當過凡人,也未曾結實過什麼會生老病死的凡人,哪知曉白頭偕老於凡人而言意味著什麼。
「那便不湊熱鬧,就看看。」渚幽順著她的話道。
長應冷著聲說:「不過是兩人齊齊老去,來世也不知能不能碰面,並非什麼喜慶之事。」
渚幽搖頭,「那你可就想錯了。」
到了南城,那吹鑼打鼓聲傳得遍街俱是,一個大紅轎子正慢悠悠沿著抬過。
轎子是紅的,前邊騎馬的公子也穿了一身紅,當真喜慶非常。
長應頓在遠處,只見一眾凡人正圍在街邊看著,她也在瞧那轎子,側頭問道:「轎裡坐了個凡人女。」
「如何,熱鬧麼。」渚幽唇一動,撥出了一口氣來,直接將那轎子上的簾子給掀開了。
端端正正坐在轎子裡的姑娘正緊張地搓著手裡的帕子,臉面被紅蓋頭遮了,看不見神情。
長應沒料到這結親竟會如此熱鬧,不光抬轎的,還是跟在邊上走的,亦或是站在遠處望的,一個個俱是喜上眉梢。
許是這鑼鼓聲傳遠了,來的人越來越多,險些將她擠了出去。
渚幽拉住了長應的手,見這龍一副不樂意的模樣,生怕這天一暗就下起雨來,連忙道:「這些凡人是來蹭喜氣的。」
「這也能蹭得著?」長應面色不善。
「這不是討個彩頭麼。」渚幽拍拍她的肩,那肩頸就像是緊繃的弦一般,動一下便鬆開了丁點。
落了轎,掀了簾,那頂著紅蓋頭的姑娘從裡邊出來,跨了火盆又進了門,那牽她的公子將手攥得緊緊的,面上難掩喜意,額上還出了薄汗,似是有些緊張。
了句什麼,那公子笑得眼都彎了。
尋常人聽不清,可站在人群外的長應卻聽得分外清楚,那姑娘小著聲道:「我嫁了你,日後可不能讓我受半點委屈,也不得多看別家姑娘一眼,她們都沒我好看。」
公子彎腰在她耳邊道:「別說我的一顆心了,我裡外俱是你的,又怎敢令你受委屈。」
長應定定看著,問道:「結親便是不分你我麼?」
「這麼說倒也行。」渚幽應道。
長應見那兩個凡人進了門,便回頭朝渚幽看。渚幽似是覺察到了她的目光,很快便將眸光別開了,一副不願多待的模樣。
眼雖別開了,可無意露在軟紗外的耳廓還是紅的。
長應抬手去碰了一下她的耳朵尖,回頭又朝那兩個邁進了門檻的凡人看去,一眼便看到了這兩人的命火,於凡人而言這陽壽算得上長,確實能共白首。
渚幽匆忙將她的手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