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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是這麼想的。&rdo;長流給林飛飛的秘旨已經送出去了。不到萬不得已，她絕不會輕易開戰。
江淮聽她如此說，便知曉陛下宣召他前來並不是真的想聽他的意見，只是心中煩悶想找人說說話罷了。一方面，陛下仍視他為心腹，江淮心中不由一喜；另一方面，陛下此舉可見真的是煩心到了極處，他想寬慰幾句，終究也無從開口。
江淮告退後，長流忽覺心中煩悶難當，遂道：&ldo;旺財，取了朕的沉淵劍。讓葉行雲跟著，隨朕去梅林走走。&rdo;
&ldo;是。&rdo;
長流一路踏雪走到梅林深處。此處植滿白梅，遠遠望去與天地同色，雖是園林景緻，倒別有一番蒼茫氣象。
長流忽道：&ldo;你二人侯在此處。&rdo;話音剛落，她便一個縱身掠開丈餘，拔劍出鞘。
葉行雲只見一道紫金色的身影在蒼茫天地間追風逐雪。棉絮般大的皚皚雪團似被粘附於劍身周圍，隨著劍氣時緩時疾地飄墜飛旋，最終在還劍入鞘的瞬間歸於自然。
長流收勢完畢，忽然回頭道：&ldo;葉行雲，你說說朕的不足之處。&rdo;
葉行雲一個箭步上前下跪道：&ldo;臣不敢。&rdo;
&ldo;但說無妨。&rdo;
&ldo;是。臣鬥膽，陛下是否心懷戾氣？&rdo;
長流露出一副感興趣的神情，笑問道：&ldo;何以見得？&rdo;
&ldo;御劍講究天人合一、融於自然，陛下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rdo;
長流突然打斷道：&ldo;沒錯！朕偏偏要逆天改命！&rdo;說罷再不理會，逕自往東暖閣的方向去了。
大殿內燒著地龍，溫暖如春。長流穿著單薄，乍然一暖反倒打了個寒顫。
旺財見了忙端上一碗參湯，道：&ldo;陛下先喝著暖暖身。&rdo;
長流飲了一口參茶，便擱在御案上。
&ldo;陛下，您方才出去，顧小將軍的奏摺剛好送到。&rdo;
旺財見長流面上果然一亮，忙將奏疏遞上。
奏疏寫得十分簡明扼要。顧非只說已經順利接應到了凌照的人，在嘉陵關一帶開闢了馬場，用以培育從玳國買來的新品種。其餘的則一字未提。
長流將牛皮信封口對準掌心，霎時落了一樣東西出來。一枚鮮亮圓潤的紅豆在她雪白的掌心滴溜溜地一滾，叫人見之心喜。
站在長流身後的葉行雲注意到女皇在合上嘉陵關來的奏摺時側臉隱有笑意。卻未看見她將手指輕輕合攏，將那一顆紅豆安然攥於掌心。
顧非的奏摺言辭謙恭，半點旖旎都無，不想卻有此玄機。長流又是一笑，隨手將手中的紅豆放入掛在腰間的蜀錦平安荷包裡。
李婉見長流坐下開始批閱奏摺，上前輕聲道：&ldo;陛下用些糕點吧。奴婢知道陛下不喜食紅棗，只是這棗泥糕入了白梅香氣，格外清甜可口，陛下可要嘗嘗？&rdo;
&ldo;也罷。朕就試試。&rdo;
長流嘗了一口，果然清香不膩，遂道：&ldo;朕吃著不像是御膳房能做出來的東西。是你做的吧？&rdo;
&ldo;是。&rdo;
&ldo;你可有什麼話說？&rdo;李家三番四次打發人來宮裡，長流自然有所耳聞。
李婉忽然跪下道：&ldo;奴婢得蒙陛下垂青，能侍奉御前已是天大的造化。奴婢家人犯了事，奴婢萬萬不敢求情。皇上要如何做都是為了社稷江山，斷沒有奴婢可置喙的地方。奴婢是想向皇上求一個恩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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