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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為什麼那麼值錢。但我喜歡詩人和詩。依我的個性,沒人會相信我曾和詩這樣嚴肅、深奧或者說深沉而高雅的東西有扯上瓜葛的。誰相信呢,我對詩人的瞭解並不亞於對女人的瞭解。詩人跟哲學家一樣古板、孤獨、好靜,清高,虛偽,自以為是的活在自已精心構造的夢的樓閣裡……我曾經沾染了或者無意中模仿了詩人的這些個性。我也偶爾不得已擁有了孤獨,裝腔作勢地喜歡孤獨,偶爾也會陷於沉思,崇拜死去的詩人的死去的方法。但是我不古板,這是因為我學不來這古板。古板是詩人的“氣質”。這跟現代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淋漓盡致地模仿出古代人的“高貴氣質”一樣。
但我懷念有詩的那個年代——我是藉助著別人的懷念而也跟著懷念的。要知道,八十年代我還是一個孩子。八十年代多美啊,八十年代的人多單純啊,一個詩人只用一首詩或偷竊來的詩就可以將女孩的身心給勾引來的浪漫年頭。現在寫一百本詩集也勾不到女孩兒的一個回眸。在物質佔絕對優勢的社會,高尚的精神再也沒有什麼機會閃光了。
我偶爾的沉思也只是在看到周圍的漂亮女孩兒或有風韻的女人時才會產生。而且,大多數時候,我是個開朗快活的人。儘管有時候也不忘傷感一回,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去驗證和辨別傷感是一種境界還是一種狀態或姿態。偶爾傷感於我來說是一味藥引子,是我為了尋求心靈的寧靜才這樣的。還有,有時候我難免不得罪自已的心,傷感也就成了我和我的心和解的唯一的途徑了。
我的傷感的藥引子,多數來自於尼采文集。尼采的文字是不宜多看的,看多了,便意味著把生活看得太透了。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我頭腦靈活,追求時尚,通常情況下是詛咒孤獨的,但我還是愛上了寫詩。詩和孤獨是統一的,缺一不可。我愛詩,不是緣於我的個性,而是緣於我小時候對歌德的崇拜。因為讀的第一本詩集是歌德的,所以我從小就渴望能當一名詩人。因為我想,這世界上,離愛、離精神、離自由最近的只有那些漫妙絕倫的詩句。那詩句裡浸泡著天堂,隔離著地獄。
後來我退卻了。為這一句“每一個詩人都是在痛苦中鍛造出來的”。我害怕痛苦。我從前寫些分行的句子時,總習慣把自已儘量弄得痛苦一些。效果的確不錯。但逐漸地,我覺得我的小日子過得挺舒心挺熨貼的,我也就不肯再把自已弄成那個樣子。——遠離痛苦是件幸福的事兒。尤其是一想到顧城、海子這兩個寫詩的人,我覺得我放棄做一名詩人是理智的行為。人活著就是一個偶然。詩人活著,便更是偶然中的偶然了。所以好多年過去了,我幾乎不去碰詩歌。也就是說,我幾乎不去碰“痛苦”。詩歌跟痛苦是與生俱來的孿生兄弟。
但沒過幾年,我又重新拾起了這愛好。我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重新拾起來的。因為流浪的日子裡,真的好寂寞,好孤獨。我需要抒情或需要發洩。——詩於我的切身意義就是抒情和發洩!從詩句中,我體驗並瞭解了詩人需要的是什麼?是的,詩人需要的是自我與個性;需要的是靈魂與肉體分開:包括自我搗毀,然後又重新建立一個新的另一個彩色的“自我”。
就跟所有的詩人一樣,我變成詩人或歌詞作者緣於我在生活裡遭遇到的失戀或失意。每一首詩是對每一個寫詩的人痛苦或快樂的理性檢閱。雖然詩是最不可靠的。這不僅緣於美妙的或讓人疼痛的詩句總是離夢靠得近,而且連物質上也靠不住。
我寫了很多的詩,自覺不賴。有時看自已寫的分行的句子時,會時不時地動之以情,並像動物發情一樣也會詩性大發的寫出一大堆,還把從前寫的句子努力的回憶起來重新寫下來,還激|情萬丈地拾起立志做詩人的願望。可結果是,詩一文不值。不單只是我的。這是個現象,壞現象。通俗小說大當其道。有時候,我真想寫封信給聯合國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