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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府城。
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揹著書篋,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之中,打量著兩旁的旅舍客棧,心中略有嘆息。
“本次秋闈因故延期,直到九月下旬方才舉行,如今府城房價高昂,我卻是手頭緊張,無處可去了。”
自本朝開始,科舉考試製度正式分為州試、省試和殿試三級。
鄉試由各地州、府主持考試本地人,一般在八月舉行,故又稱“秋闈”。
不過本次鄉試聽聞有舞弊之事發生,試題內容洩露,甚至還涉及到了朝堂爭龍之事,故而官家勃然大怒,責令各地鄉試時間推遲,從重清查。
數十日過去,金華府城大大小小的客棧以及對外出租的閒置小院都已然住滿了前來應考的秀才生員。
雖然房價日益上漲,卻也沒有多少人輕言放棄。
畢竟從治平三年,英宗在位時朝廷就正式規定每三年舉行一次科舉。
若是此次不中,就得再等三年。
誰會想不開臨陣退縮?
“話雖如此,卻是沒給我們這些後來者留下餘地啊!”
這書生嘆了一句,他亦是婺州本地人,自幼攻讀詩書,有意仕途。
不過前段日子家中有事耽擱,未能及時成行。
本來他都放棄了本次秋闈,誰知不久後便接到同窗訊息,言說鄉試推遲一月。
故而動了念頭,打算前來赴考。
不過由於他接到傳信時尚在外地遊玩,動身匆忙,身上所帶錢資不多,現在卻是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兩袖空空,囊中羞澀。
“難不成要臨時畫點銀錢出來,應付過去?”
書生環顧四周,見街道上熙熙攘攘,無人注意於他,於是悄悄握住了袖中一管白毫。
“不,君子慎其獨也,誠其意者毋自欺。我若是以偽造的銀錢騙人,如何算得上是君子之行?”
書生神色一正,打消了心中雜念,將那管白毫筆放回了原位。
“只是這樣一來,我又該在何處落腳呢?”
他正苦惱間,忽然耳朵一動,聽到了路人談笑之聲:
“那永福寺風景倒也不錯,雖然香火鼎盛,可是地方僻遠,林壑幽美、水雲靜閒,不如你我尋個時間前去進香,順便也可遊賞一番。”
“可,反正那地方離城不遠,撐死不過半日路程,你我明天一早便動身如何?”
“行啊!就這麼說定了”
話語聲漸行漸遠,書生卻是得到了提示,一下子豁然開朗。
“是了,府城之中屋舍價昂,我卻可以在城外暫居啊!不過是路途遠近的問題罷了,我有神筆在手,倒也不必為此掛懷。”
書生自得一笑,尋了個路人打聽清楚永福寺所在,於是出了北門,找了處無人地界,於袖中珍而重之地摸出了一管白毫大筆。
筆鋒尖、齊、圓、健,呈羊脂之色,看不出是狼毫還是羊毫;筆管則顯黑金二色,材質非竹非木,亦是來路不明。
書生執筆在手,揮毫太虛,腕部轉動,竟然就這麼憑空勾勒起來。
那白毫大筆分明沒有沾墨,但筆鋒所過之處卻又有淡淡黑色痕跡留存,經久不散。
不多時便有一匹栩栩如生的駿馬出現在書生身前,瘦骨銅聲,昂首揚蹄,難辨虛實。
色如華而赤,卻是周王八駿之一的驊騮影象。
書生吐了口氣,執筆往前重重一頓,為這驊騮雙目點睛。
唏律律——!
一筆落下,驊騮由虛轉實,前蹄高高揚起,打了個響鼻,接著又側首看向書生,用頭向他拱去,看起來十分親密。
書生拍了拍馬背,翻身上馬,動作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