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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止如此,別說腿軟,那人的步伐一直就沒有停頓過,鏗鏘有力,顯然是經常做這類&l;苦差&r;。
朱寶珠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泥糙,邁動小步淡淡道:&ldo;繼續吧。&rdo;
朱寶珠重新打起精神挑戰小山丘,心道在河堤上看還不覺得小山丘多高,真正爬上來才知道它的真實。
朱寶珠每每累了就停下來歇息片刻,然後仰頭看前面那對父子,腳下不知不覺便有了力氣。
梁家父子到達涼亭沒多久,朱寶珠終於也到了,一下子累癱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玉容擔心的隨身伺候,身邊不少早就過來的路人也紛紛關心兩句。
休息過後,朱寶珠凝神靜氣環顧四周,站在小山丘上,所見所感都是山下無法領會的美,前面,波光粼粼的河面瀲灩魅惑,後面,是一望無際的平整農田,再遠一些,是安水城的大街小巷萬千屋簷。
原來這冰冷的北方也有如此的美麗,恍惚間,如見到南鄉春色。
&ldo;小姐,你看那兒是什麼?&rdo;玉容指著來離安水城很遠的一處灰色簷頂,那似乎也是一棟屋子,只不過建在什麼山上,很高,卻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裡,隱隱有點陰冷的味道。
朱寶珠自然不知道那裡是什麼,無法回答玉容的問題,同在旁邊看風景的一位大媽笑著說:&ldo;外地來的小姐吧?那是安水庵,想求個平安可以去那裡看看。&rdo;
玉容瞭然點頭,原來是座尼姑庵。
朱寶珠的心思已經不在那裡,她的好奇被那對梁家父子吸引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上來這裡,那位坐在輪椅上的梁父似乎一直打量她,不是那種新奇、鄙夷、嘲笑的打量。
見朱寶珠看來這裡,梁楚沒辦法裝作沒看見,微微一笑點個頭算是打聲招呼了,上次在朱寶齋買金簪送人,壽星很喜歡。
朱寶珠回以微笑,不再去看那裡,和玉容走到旁邊人少的地方拿出食盒,慢慢享用點心。
梁父看出兒子和那家小姐似乎是認識的,立即追問:&ldo;言章,你認識那位姑娘?哪家的小姐,以前沒見過。&rdo;
梁楚照實回答:&ldo;是才來安水的朱寶齋當家朱小姐,上次小玲生辰,我去那裡買了支髮簪,一面之緣。&rdo;
&ldo;原來如此。&rdo;梁父撫著鬍鬚,布滿皺紋的臉上泛出別有意味的笑。
梁楚見天色不早,已經快晌午。吩咐小廝拿出幾樣點心,異常體貼的伺候父親享用。
梁父咬著香香的蘇餅,裝作好奇的看著朱寶珠那邊驚疑道:&ldo;言章,那位小姐吃的是什麼點心?以前沒見過。&rdo;
&ldo;太爺想知道?我這就過去問問。&rdo;小廝立即說。
不一會小廝回來告知:&ldo;太爺,那位小姐說那是綠豆蓉,是南鄉特產。&rdo;
&ldo;原來如此,我早些年去過南鄉,可惜沒吃到。&rdo;梁父似乎很惋惜的搖頭。
梁楚見狀還需多說什麼,二話不說走向朱寶珠主僕二人,彬彬有禮的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就拿著一盤綠豆蓉回到父親身邊。
梁父哈哈大笑,開心得和什麼似地,毫不客氣享用綠豆蓉,吃了幾口便讚嘆:&ldo;真不愧是南鄉特產,甜而不膩,軟糯卻不粘牙。言章,你再去問問這綠豆蓉如何做?回府讓王廚娘也試試。&rdo;
梁楚無話可說,再次去當跑腿。梁楚是安水出了名的孝子,提到梁楚梁大老爺,熟人第一反應便是:安水第一孝子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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