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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院內繁花無數,今日瓊花盛開,那些花兒剎那間失了顏色,再也入不了她的眼。早前看去平凡無奇的枯樹,竟然可以變得如此奪人眼目,僅此一株,卻勝過所有。
朱寶珠對花糙瞭解甚少,只曉瓊花難活,瓊花出名在南鄉一個叫瓊州的小城,傳聞遠古時候有仙女下凡,在瓊州以玉為種,不出一夜便長出丈餘大樹,枝繁葉茂,瓊花盛開,大如玉盤,飄香萬裡。後來有人將瓊花移去別處,卻只落得枯萎入土化作春泥。
傳說當然做不得真,朱寶珠知道這個道理,然親眼看到瓊花,仍舊大感神奇和興奮。
她忍不住幻想,如果滿院全種瓊花,到了來年花開時節,梁府豈不是美不勝收。
朱寶珠正看得入迷,管家上前來遞給她一樣東西,朱寶珠翻開一看,正是前日寫給梁玲的契約書,大小姐梁玲妥協了,朱寶珠抿嘴一笑,收起契約故意嘆聲道:&ldo;我也不是真想逼她,這不是沒辦法嗎?既然知錯,那我做嫂子的先去放她出來。&rdo;朱寶珠笑意難收,絲毫不在乎身邊的管家如何去想。
&ldo;對了,爹可起來了?&rdo;朱寶珠又問。
管家躬身道:&ldo;老太爺正在梳洗。&rdo;
&ldo;那好,我待會過去請安。你去叫錢大夫今日過來給老爺瞧瞧,老爺應該無事了。&rdo;
朱寶珠吩咐下去,轉身便興致勃勃走向柴房,今天正好是第三天,關在裡面的梁玲已經冷靜下來,見她來了不怒也不怨,乖順多了。
朱寶珠拿出袖中的鑰匙,親自解開鐵鎖放梁玲出來。梁玲一直沉默,朱寶珠淡淡道:&ldo;你先去梳洗乾淨換身新衣,填飽肚子就跟我去朱寶齋。&rdo;
梁玲聞言困惑的望著她,朱寶珠解釋:&ldo;去挑幾樣嫁妝,梁家大小姐出嫁,可不能太寒酸了。放眼安水城,有哪家的珠寶首飾比得上朱寶齋?放心,你選多少東西太爺就給我多少銀錢,嫂子不是白送你。&rdo;
朱寶珠說罷喚來梁玲原先的幾個貼身丫鬟,將他們支開後便回去催促梁楚起床。
昨夜還有精力撒潑,梁楚還能有什麼毛病?說他有毛病朱寶珠都不信。梁楚再次踏出房門,心情十分愉悅,光天化日下不顧其他,大咧咧拉著朱寶珠的手腕一路說笑去給梁太爺請安,梁太爺一眼便看到兒子和兒媳婦手拉著手,梁楚紅光滿面精神飽滿,朱寶珠臉蛋微紅巧笑嫣然,梁太爺心中的大石,落下一半。
一家人在今日的膳廳重聚,似乎每人都突破舊疾改頭換面重新入世,飯桌上一片和睦融融的景象,仿若往日重現。
&ldo;言章吃了飯當去梁記了,這幾日你不在有點亂。&rdo;
&ldo;是,我吃了飯就過去。&rdo;
梁太爺點頭,眸光放到一直沉默的梁玲身上,眼神複雜變化,有喜有憂。罵她不懂事,似乎為時已晚。好言好語哄她,他絕對做不到。罷了罷了,總算快嫁人了,以後就是別家的女兒,他再也管不著。
梁太爺喚來管家,吩咐道:&ldo;你等下去帳房領銀錢,晌午就帶小姐去寶珠那多添些首飾,其他還需要什麼就買什麼,我梁家的女兒嫁過去不能讓江家人日後說閒話。&rdo;
梁玲雖不是王清荷那般大家絕色,但在安水城也是小有名氣的美人,家世不耐,容貌出彩,能書善舞,這樣的女人自來有一眾公子爭奪,從她十一歲起梁家的門檻便被媒婆踏破,如今要嫁人,少帶幾樣嫁妝江家哪會挑刺去說,梁太爺這番話明顯還是拿她當親女兒疼愛,女人嫁人,去了婆家的日子不一定好過,嫁妝的多少有時能堵住婆婆的嘴,未嘗不是好事。當年從南鄉碼頭出嫁上船,朱寶珠的嫁妝大擺長龍,引來一眾路人圍觀議論,蓋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