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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四點的太陽不算熱辣,但依舊耀眼。
從醫院借了輔助柺杖,溫南星慢慢地走回去。
先前提前問過小姑娘從醫院到他租住的小區位置,溫南星沒走多少路就到家樓下了。
很近。
但平坦的路好走,等到上樓,就有些困難了。
走進樓道前,溫南星忽地看到電線杆上貼著大大小小不少傳單,大多數是租房以及招聘資訊。
跳脫進他視野的是一張嶄新的紙,覆蓋在其他資訊之上。
溫南星瞥了眼,是家教廣告。
收回視線正要上樓,他又滯了腳步,轉身將廣告小心撕了下來。
手機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如果真的壞得徹底,那他必須得找點其他工作做才行。
家教他也許……可以?
謹記著不能二次受傷,溫南星蹦躂得很慢,幾乎是上一個臺階緩一下,明明只要兩分鐘便能抵達,硬生生拖長五倍。
十分鐘後,他到家了。
身上有點黏膩,他現在很想洗澡,但礙於腿傷,溫南星只是簡單擦了擦,換了身衣服,把髒衣扔進洗衣機。
洗衣機年代有些久遠,底下的字都磨損了,溫南星研究半天,指尖在各個按鍵上徘徊不定。
又十分鐘後,他躺下了。
再次沉入夢鄉前,溫南星還在想著,明天再問問其他人洗衣機怎麼用吧,家教……要是他們不相信自己是學生怎麼辦?身份證異地可以補辦嗎?
此類云云。
這一覺睡得踏實,溫南星醒來的時候,天色暗了,窗外細細密密下著小雨。
明明回來前還是晴天,一轉眼就下了雨,盯著透進窗臺的雨珠,他一時間恍神,以為自己還在奧地利。
查詢不到天氣預報,溫南星也不惱,起身關了窗,有些慶幸剛才沒有洗衣服。
牆面上的時鐘滴答滴,似乎在提醒他,又該思考晚上吃什麼了。
溫南星這會兒又有點懊悔,要早知道今天行動會不方便,他昨天就該購置一些生活用品。
比如說碗筷,牙膏牙刷什麼的。
雖說是拎包入住,但畢竟不是民宿。
正當溫南星糾結著要不要出門時,門口傳來“叩叩”兩聲。
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二樓胡奶奶,只不過他剛來還不認識。
但胡奶奶見著人,樂呵極了:“你是新來的小溫吧?長真好。”
“到這來玩的啊?一個人?”
胡奶奶笑呵呵,溫南星也跟著牽出一個笑容:“啊……對。”
隨意閒聊了兩句,胡奶奶看著青年烏黑的瞳仁,說明來意:“我家大黃總喜歡跑別人屋頭,這做飯的功夫,又跑了。”
“大黃嗎?”
溫南星扭頭環視了一圈屋子,思忖了一下笑道:“應該沒有進來,家裡剛才關著門的。”
“喵~”
話音剛落,陽臺的窗戶還沒來得及關上,一隻橘貓不知何時蹲在他家晾衣臺上。
“……”大黃是隻貓啊。
溫南星蹦著左腿,準備過去看看。
胡奶奶哎唷一聲:“腿傷著不能亂動的,傷筋動骨一百天……擦藥沒啊?”
又有點耳熟,但聽到後面這句,溫南星一頓。
藥,好像沒去拿……
溫南星心虛地摸了下耳垂:“嗯……”
明天再去一趟吧。
“大黃,過來過來。”胡奶奶拿出誘惑零食。
大黃聽話地一躍,被逮住,圓滾滾的小肚子鼓鼓,和之前天台上的小黑大相徑庭。
胡奶奶有自己的一套捉貓方式,胖橘走過來時,尾巴還蹭了蹭溫南星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