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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工作在徐悲鴻身邊的人,他與徐悲鴻先生經常接觸,如果徐先生對吳冠中的畫有看法,私下有所議論,他是應該有所耳聞的。他認為徐先生罵吳冠中是“形式主義惡棍”、“形式主義堡壘”,說徐先生對吳冠中“恨透了”,根本是不可能的。徐悲鴻為人寬厚,如果對人不滿意也不會說你是“惡棍”,特別是徐先生當時身體又不好,對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年輕人講這樣的話更是不可能。
馮法說,徐悲鴻雖然反對形式主義,但是像“惡棍”這樣的語言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他是一個很文雅、很有修養的人,對別人都是很寬容的。
馮法還說了徐悲鴻與林風眠的關係,認為徐悲鴻對西方現代繪畫的反感與吳冠中並沒有任何關係:“徐先生與林風眠都還是很好的。他開畫展林風眠也來了。他對國內的畫家還是團結的。1946年徐先生在北平藝專時請了很多畫家包括左派的畫家來上課,如李樺、李可染、葉淺予、周令釗等。他說要把學校辦成左派的學校。至於吳冠中能到中央美術學院來,起碼說明徐先生對他也是歡迎的。徐先生所反對的形式主義主要是針對西方的馬蒂斯、畢加索等人,在國內則主要針對的是上海的新潮派,絕對不可能把吳冠中這樣的年輕人當作形式主義的典型去批判。吳冠中當時剛回國,還沒有畫多少畫,更不引人注目,畫的又基本上還是寫實的東西,也談不上是什麼形式主義的,因此徐先生絕對不會把他當成‘形式主義的堡壘’。坦率地說要引起徐先生的注意,要讓徐先生把他當成‘形式主義的堡壘’,你還需要真正搞出形式主義的大名堂來才夠資格。所以我認為,徐悲鴻先生對西方現代派的反感與吳冠中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徐悲鴻是“美盲”嗎?(4)
戴澤也不記得徐悲鴻講過“自然主義是懶漢,形式主義是惡棍”這樣的話,更不可能對吳冠中“恨透了”,因為吳冠中到美院的時候,徐悲鴻已經病了,很少到學校來。吳冠中是1950年來的。而徐悲鴻是1953年去世的。戴澤說,當時在教學方面學生對吳冠中的意見很大,說他講的課聽不懂,學不著什麼東西,學生反映比較強烈。而對於形式主義,那時是根本不敢講的。吳冠中也不敢講,因為那是毛主席定了調子的。另外,戴澤認為,吳冠中當時只是一個不太引人注意的年輕教員,繪畫上並不引起注意,既不是好的典型,也不是壞的典型。而且徐悲鴻先生的身體又不好,恐怕也沒有太注意到他。所以更不可能大張旗鼓地去批判他。
綜合馮法、戴澤兩位老先生的話,可以推斷得出,徐悲鴻是不會將吳冠中作為槍靶子去批判的,一來,解放後徐悲鴻身體不好,常常臥病在床,很少去美院,怎麼可能對一個剛進來不久的教員有那麼大的仇恨呢?即便是反對形式主義,也不會達到“恨透了”的程度。另外,當時毛澤東的藝術方針正在貫徹執行,當時的吳冠中作品中也不太可能有形式主義的風格。
那麼,為什麼吳冠中會說“他們把我恨透了”這樣的話呢?馮法覺得不可理解,旁觀者更是不知所云。
馮法說,徐悲鴻講“形式主義是泥坑,自然主義也是泥坑,陷進去就拔不出來了”是有一定背景的,當時剛解放,蘇聯美院附中有一批素描來展覽,美院的一些學生崇拜得五體投地。這些素描都是用鉛筆畫的。徐悲鴻很反對那種畫法。學生手上拿了一把鉛筆,削得很尖。徐悲鴻說:“把鉛筆削得這麼尖都可以戳人了,沒有必要。要想畫出好畫來不一定就要這樣。你們這樣死摳並不能把物件最精彩的、精華的東西表現出來。”在這種情況下,徐悲鴻說了“形式主義是泥坑,自然主義也是泥坑”的話。
在與華天雪的對話中,吳冠中還抨擊了中央美術學院的教育方式,吳冠中說:“我們的美術學院的主要的教學任務應該是教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