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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鋪滿細長小徑,踩上去柔軟無聲。這條路曲折迂迴,見不到盡頭,江棲鶴卻不問要去哪。
陸雲深偏頭看著他,過了好一陣子,才開口:「這條路通往枕鶴樓。」
江棲鶴挑眉, 「哦?」
「是懸劍山莊第三代大莊主為其夫人所建,那位莊主夫人愛極了白鶴,但奈何體弱多病, 無法遠行,因此他建起這座樓,又在樓後鑿出一方淺池,引來清水, 以白玉雕琢形態各異的鶴,讓它們或坐或立於池塘中。」陸雲深溫聲為江棲鶴解釋。
「那與我何干?」江棲鶴半眯起眼, 不肯再往前邁步。
陸雲深低笑一聲,攬住江棲鶴的腰,額頭抵上他的額頭,不錯目地凝視這雙淺琥珀色的眼睛, 「後來,枕鶴樓成為了懸劍山莊結親用的禮堂。」
江棲鶴拖長調子一「哦」,背往後輕仰,唇角微勾, 聲音幽幽然:「陸大莊主這是在向某求親?」
風分花拂葉,送來清幽香氣,開到尾聲的暮嘆花簌簌而下,泛黃的花瓣在碎金般的陽光中打著旋兒輕舞,在半空中留下稍縱即逝的弧度。
江棲鶴迎光而立,揉碎在眼眸間的,彷彿亙古不變倒轉流淌的星河。
星河數億萬年,那抹柔光數億萬年,生時不止,死而不息。
陸雲深握住他的手緊了又緊,指尖有些顫抖,「你可願與我成親?」
江棲鶴沉默著笑了許久,忽然將臉頰貼上對麵人的臉頰,在他耳旁低聲道:「那要看陸莊主是否有誠意了。」
他聲音跟羽毛似的撓在陸雲深心上,惹出了癢,帶起了火。
「怎樣才算有誠意?」陸雲深問。
「唔……」江棲鶴佯裝思考,「起碼要,誠懇地追求月,以千斛明珠、萬車黃金為聘吧。」
陸雲深偏了一下頭,咬上江棲鶴耳垂,「千斛明珠、萬車黃金是否有點少?不若我以懸劍山莊為聘如何?從此之後,整座垂雲島都是你的。」
「喂,我看你是不想管你家這一地還沒長好的小白菜了吧?」江棲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好吧,那我換一個聘禮,但容我好好想一想。。」陸雲深一手摟著江棲鶴的腰,另一隻手從背後扣住他肩膀,唇從耳垂滑到另一雙唇上,緊緊貼合著說話,「不過要先換個地方。」
風自平地升起,卷開一地落花,止歇之時,那兩人俱是不見蹤影。而數月久未有人至的枕鶴樓,迎來兩個客人。
兩個有些匆忙的客人。
陸雲深帶著江棲鶴來到枕鶴樓樓頂,推窗而望,那一池白鶴盡收眼底。他輕輕啄吻江棲鶴後頸,一隻手扯開腰間系帶,另一隻手扣住這人五指,道:「我從前喜愛來此處練劍,你看西南處,那座白橋欄杆上,傷痕全是我弄出來的。」
江棲鶴被陸雲深的手摺磨得有點瘋,眼底水光艷艷,眨了好幾次眼,才看清西南處到底是何物。
他笑了一下,輕聲道:「陸小白,你當初……為什麼來了懸劍山莊?」
「天底下以劍道的門派有兩者,我選了其中之一。」陸雲深道,聲音似是呢喃,「一開始我以為我選錯了,後來才知並非如此。」
江棲鶴又是一聲笑,但尾音發顫。
窗外的白鶴雕琢得栩栩如生,或單足而立,或振翅欲飛,或兩相交頸,或垂頭照影。
海上吹來的風拂過花與葉,味道悠長深遠,柔和間又透著比尋常更重的濕意,大抵是要下雨了。
江棲鶴仰著頭,上半身懸出窗外,手死死插進陸雲深發間,眼尾泛紅,淚光點點。
那銀白的長髮若流光映水,因了他由微涼變得微熱,又因了搖晃,而與那被風揚起的烏髮糾纏在一處,彼此不分。
外頭晝陽漸漸升至天頂,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