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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手上仍是泥,但好歹不會直接沾到菜上,且他學東西的速度很快,嘗試幾次後,就能穩當地夾起菜來。
江棲鶴心裡的不耐煩少了一些,糖醋排骨吃得不想再吃後,他朝小孩兒招手。
「過來。」
小孩兒有些猶豫,但斟酌幾息後,終是選擇聽江棲鶴的話。
「來,我們換一盤。」江棲鶴把手邊的香菇雞塊端起塞到他手裡,「你吃這個,我吃你那邊的糖醋裡脊。」
後者不清楚什麼是糖醋裡脊,手裡被塞了盤肉,只知道低頭吃,江棲鶴便極為快速地把糖醋裡脊給撈過來,同時還將好幾道菜的位置換了換。
「老吃酸的,您是懷上了嗎?」在另一邊啄肉絲的阿綠忍不住開口。
「是啊,懷上了,不僅吃酸,還吃辣,兒女雙全。」江棲鶴頭也不抬,悠悠還嘴。
這一桌子「祭飯」大多進了小孩兒肚子,江棲鶴並未吃多少。
他停筷時,抱劍站著的小孩兒也唰的抬頭。
「吃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江棲鶴從座椅裡起身,拿過一根新毛巾擦嘴,再一折,用乾淨的一面慢吞吞擦拭手指。他擦得很細緻,從指尖到指根,再轉過指縫,由下而上。
小孩兒見狀,來到江棲鶴身前,仰著臉,黑眸一瞬不瞬地望向他。
一頓飯下來,他沒了初見時的冷漠警惕,江棲鶴也才注意到,這小孩兒將先前那串銅錢掛在了脖子上。
好吧,還是會找方法,可能沒那麼傻。
江棲鶴對他的看法改觀了些,然後又拿起一張乾淨毛巾,遞給小孩。
也虧得這家店沒有因為這是一桌祭飯就怠慢,每一個座位前都備好了濕毛巾。
小孩安靜擦手,江棲鶴轉過頭去看向那方牌位。
很實的檀木,上佳料子,把上面的字給颳了拿去當掉,應該值不少錢。
想著,江棲鶴便行動起來,他大步跨過去,將牌位一撈,卷進衣袖裡,轉身打算走人。
門恰巧就開了,推門而入那人一身玄青底刺黃邊衣袍,袖口、腰間以銀線繡著曼陀羅紋,發束得一絲不苟,手提一把長劍,劍鞘上花紋鎏金,那是展翅的神鳥,於曼陀羅花海中掠過。
隨著他走進,淺淡的光自上而下流淌,金燦燦的鳳凰彷彿真的振翅一般,幾欲從烏黑畫布似的劍鞘上飛出。
喲,神都來人,劍依舊如往昔那般風騷。
江棲鶴短促地笑了一下,心說今日和這門派還真是有緣。
這名神都弟子模樣俊秀,年輕得很,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眉眼間帶著稚氣,先前步伐倒穩,甫一進門就亂了。
他視線從滿桌空盤上一掃而過,再於擺放牌位的地方停頓幾息,旋即抽劍而出,劍光急沖沖逼上桌旁小孩兒脖頸。
小孩兒反應也快,被他擦花的毛巾鬆鬆一拋,於空中旋開與劍光相擋,接著雙手握上重劍劍柄,手一側、步伐一踏,同來人的劍格在一起。
一旁觀戰的江棲鶴眯了眯眼,來者的身份毫無疑問,而這小孩兒,使出的卻是懸劍山莊的步法。
不過那似乎是他下意識使出的,接下來幾下,他的腳步都雜亂無章,劍招也是,完全憑著蠻力在揮砍。
可饒是如此,神都弟子也落了下風,哦,不如說一開始,神都弟子便處於劣勢,他的劍招太空泛,力道不足,出劍急躁,一副基礎不紮實的樣子。
也是,神都向來以衣邊顏色劃分等級,刺黃是低階弟子的顏色,這個少年確實符合低階弟子的稱號,不太有水準。
「哪家的小孩,竟如此無理,偷闖入別人的地方,將祭飯給吃了!」神都弟子沉聲道,他踏著弓步,眼角被逼得血紅,極其吃力地將壓頂的重劍給往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