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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貴妃久居深宮,少有能說話的貼心人。只是年紀上來,精神略有不濟,吃了午膳後便淺露倦色,說話都慢了半拍。
宋清晦瞧出容貴妃的乏意,找了個話頭結束這頓嘮家常。
出永安宮時天色已然漸晚,冬季的夜降得格外早些。夾道的雪被宮人掃至兩側,冷風吹著結上了冰。
來時還是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只剩下宋清晦一個。
也不知季翻雪在做些什麼,在殿前陪著皇上處理政務麼?
宋清晦思索了片刻,瞬間反應過來後使勁甩了甩頭。不對不對,他做什麼與自己何干。他們僅相識一日,尚無夫妻之實,她怎麼惦記起他來了。
清晦啊清晦,你怎能被美色誤了眼。
心中暗罵了自己幾句,沉迷在羞愧中的宋清晦冷不防踩到了一處上了凍的地磚。
“啊?!!”宋清晦突然驚呼一聲,失去了平衡。
眼睜睜要跌在地上,痛覺沒有如期而來,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宋清晦。
淡淡的藥香縈繞在宋清晦鼻尖,她抬頭一看,那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是謝硯。
大梁的儲君,她曾經許了姻緣的人。
謝硯的相貌像極了容貴妃,眉眼間透著雍容華貴的俊氣,這幾日的寒霜勞累讓他的臉色憔悴不少,髮絲些許凌亂,眼下添了兩片烏黑。
謝硯在她面前總是爽朗清俊,意氣風發的樣子,現在竟像三魂丟了七魄似的。
“多謝殿下。”宋清晦趕忙從他懷裡抽身,後退半步向他行了一禮。
謝硯看著她刻意疏遠的樣子,又意識到她將烏髮挽成了婦髻,跪了兩日的雙膝青腫難忍,但和心中巨痛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宮門快下鑰了,我送你。”
宋清晦深吸了口氣,婉言拒絕:“今日貴妃娘娘同妾身言,說太醫囑咐殿下您要靜養,不能著了寒,殿下身體要緊。娘娘派了張嬤嬤送我,不必勞煩殿下。”
她已為人婦,不論嫁的是誰,她都不該再和謝硯扯上關係。謝硯是未來的帝王,胸懷韜略負有經世之志,她不能做他登頂之路的絆腳石。
更何況,她也有自己的堅持。
她從小對謝硯的感情,一如對兄長宋含章的感情。那是一個妹妹對兄長的憧憬,而不是一位女子對男子的愛慕,她不能欺騙自己,更不能讓謝硯深陷在她的身上。
“阿晦……!”
她找不出差錯的推托之詞彷彿一根刺扎進謝硯的心。
謝硯脫口而出她的名字,又收住不知該說些什麼,他閉上眼,用盡全力忍住想要攔住她的衝動。如果他不是太子,沒有了這層身份,他一定不會就此放棄他的心上人。可重重規矩禁錮著他,他不能做越舉之事,甚至不能像季翻雪那樣跪在皇帝榻前以邀功的形式求娶宋清晦。
“殿下,時候不早了,還是奴婢送王妃出去吧。”一旁的張嬤嬤出聲解圍。
謝硯看了張嬤嬤一眼,沒有發話,也沒有動。
眼前的女子一襲淺色衣襖,圍著披風,巴掌大的小臉被白色的毛絨領子圍著,臉頰吹得泛紅。她沒有看謝硯,眼神落在別處,漂亮精緻的像一尊雪做的娃娃。
謝硯撥出一口氣,為她讓開路。
宋清晦向他福了福身,與謝硯告別。
下一刻,她看到夾道盡頭有個身影在等她。
是季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