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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略頓了頓:「去永壽宮,吩咐下去,今天的事兒,不許亂傳。」
去永壽宮?不是長春宮?身為皇帝近侍,一貫善於揣摩聖意的陳滿福恍惚以為自己聽差了,覷一眼主子臉色,沒敢多言,忙吩咐起駕永壽宮。心裡嘀咕,這好容易聽了回琴,怎還聽到別人宮裡去了?他擺擺頭,只將話交代下去,疾言厲色的警告但有多舌者打死勿論。
御駕浩浩蕩蕩的走了,誰也不知皇帝曾在長春宮後牆處逗留,只永壽宮的主人歡歡喜喜的出門接駕。
那一廂衛修儀三個串門的也告了辭,李明微屈膝拜別,緩緩起身。
不知敏妃幾時到了身後,悠悠道:「深宮中人,難免心思多轉幾道彎,累你了。」
李明微退後一步,頷首致意。
敏妃看她一眼,心下搖頭,她有示好之意與她剖白,她卻全然不與回應,未免太過清高。不過她待人接物自有一套章程,因也不惱,一笑道:「忙活這半天了,去歇著吧。」
李明微告辭,敏妃自用過晚膳,斜倚在美人靠上,一下一下撫著甲套發呆。
近侍春苓遞上一杯熱茶,見敏妃接下摩挲著杯沿兒,便道:「娘娘憂心些什麼?」
敏妃歪了歪身子,一手枕在頸後,玩笑似的道:「你說,倘若叫皇上見了她,會否瞧上她?」
春苓搖搖頭,「天心難測,奴婢卻說不準,不過有一條,憑她如何才貌雙全,到底是罪臣李鴻慈的女兒,就這一點,恐就難入皇上的眼了。」
敏妃道:「若除開她身世這一條呢?」
春苓道:「李姑娘性情到底太過孤高,皇上也未必喜歡。像昔年回部進貢番邦公主,那樣的絕色,咱們聖上不是眼皮也沒眨一下麼。」
敏妃淡笑搖頭:「可見你不知人,我只告訴你,皇上若見了她,一準兒,她就出不得宮門了。」
「奴婢這就不解了。」
敏妃笑笑,沒答言,春苓恍然有些領會,但覺稍冷,取了毯子給她搭上,試探著道:「娘娘是在憂心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敏妃忍俊,「這詞兒用的不好,她總不會是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的人。不過你說的也沒錯,總歸我是擔心了。」她微微嘆了口氣。
春苓道:「娘娘擔心什麼,縱皇上瞧上她,她一個罪臣之女也當不得一宮主位,既是咱們長春宮出來的,少不得要依附娘娘,於咱們總是無害。」
敏妃道:「我先時也這樣想,只是……」她譏哂一笑,只覺那想法未免太過荒唐,因搖了搖頭,「是我多心了,萬事隨緣,咱們皇上可不是昏庸無度的人,何況還有個厲害主母,要鬧心,也是永壽宮去鬧吧。」
此一樁按下不表,次日一早,敏妃請了李明微來,說了授業一事,議定了課程,下午便行開堂授課,頭一遭講書便叫李明微心力交瘁。
怡寧格格乖巧聰慧,李明微教她從不費力,可三公主是個胡攪蠻纏的主兒,一時頭暈一時口渴,攪得人一句話要分三次說。
李明微從沒遇見過這樣難纏的小孩子,兩天下來即頭昏腦脹。幸而第三天太后回宮,敏妃領了她去慈寧宮,她才得以鬆了口氣。
永壽宮幾乎空了,丫鬟太監也沒留幾個,李明微難得悠閒的臨窗發會兒呆。她本該考慮很多,然而時下心亂,卻什麼都不願去想,就靜靜的對著暗沉沉的天空發呆。
「叩叩叩……」
房門不期然的想了三聲,她開啟門,是敏妃指來跟去鹹福宮跑腿照料的小太監孫長海,手腳利索的打千兒行禮,低著聲道:「請姑娘安,襄郡王叫奴才給您捎個信兒,請姑娘出宮一敘。」
襄郡王說過會尋機聯絡,今日太后賞宴,恰是時機,李明微一頓,問他:「去哪裡?」
「藏書樓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