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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呢?
他卻突然有點沒底氣說出自己把柯遲當弟弟看的話。
有哪家的兄長會和自己的弟弟上床的?哪怕他倆其實在各種意義上都不算兄弟關係。
成子言輾轉反側半晌都沒能順利入眠,明明身體和心裡都十分疲累,意識卻格外清醒,少年時期的回憶和如今發生的事情都混雜著湧入腦海里。
在同學聚會時成子言便在散席時簡單問了學校每年會讓學生去做實踐活動的福利院的情況,前幾天也抽空去了一趟,卻並不瞭解這些年的變化,只聽院裡的其他老師說院長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
院長同他記憶裡那個溫柔可親的oga女性似乎沒有多少出入,只是當年黑亮的長髮剪短了,發間摻雜的銀白讓人看著有些難過,面容上也多了些歲月留下的痕跡,但周身柔和的氣度卻沒有變過。
她的視力退了不少,鼻樑上架著一隻黑框眼鏡,整個人也削瘦了些,手背上因為時常輸液的緣故而青紫了一塊,但精神還不錯,聽成子言放下果籃簡單做自我介紹時眯著眼看了他片刻也記起來了他,這倒是出乎成子言意料的。
「子言啊,」呂塵從椅子朝成子言招了招手,笑著示意他在椅子上坐下,「這都快十年沒見著你了吧,都一點認不出來了,比你當年來的時候還高不少,人也結實了。」
「高二那年就去國外念書了,」成子言點點頭,笑著和她寒暄,注意到她聽自己講話時似乎有些費勁便稍稍把音量又提高了些,「今年因為國內分公司的創立才調職回來,來看望您。」
「就說呢,怎麼當年沒個信兒就沒見著你來了,」呂塵笑眯著眼,「當年就數你這個做實踐任務的學生最上心,別人都只來個寒暑假完成任務就再不來了,獨你連著來了快五個年頭。後來你接著好幾個月沒過來的時候,院裡的孩子還向我們的老師問你呢。」
成子言笑了笑,耐心聽她說完才提出詢問:「我當年走的急,又因為家裡出了事搬了住處,不過走前寄了信過來給阿遲,也留了新的聯絡方式,但是好像沒收到他的回信?」
「噢?這倒是不記得了,」呂塵輕輕蹙起眉略作思索,「寄給小朋友的東西我們都是要先由老師檢查才會給的,你走之後他也問過我幾次你怎麼沒來,後來就沒再問了。」
呂塵頓了頓,接著嘆了口氣:「院裡的孩子十八歲就會離開這裡自己去謀生計,別的孩子我倒不怎麼擔心,但他一個oga,平時又總是一個人默默往邊緣站,哪有那麼容易出去找得到工作。但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出去之後就沒再音信回來了,就每個月會按時打一筆錢過來,應該也還過得不錯吧。」
成子言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他在醉色碰到柯遲的事,又陪著院長聊了半晌,看她面有倦色便沒再多聊,留了一筆錢給院裡現在的孩子添置學習用具便起身離開了。
院長說,每個孩子都做出了他們自己對未來的選擇,無論他們都奔往何方,對她而言,能知道他們過得好的訊息,都已經很欣慰。
——半個月前的成子言也這樣說服了自己,這才沒再陪著餘攸去醉色鬼混,半個月後在餘攸再三邀請下才同意和他來,卻在跟著餘攸在卡座裡坐下的時候準備和他說清楚自己即將回分公司開始工作、是最後一次來醉色,只是沒料到會出現昨晚的事。
他倆的羈絆似乎在堪堪斷裂的一線時於無形中又糾纏在一起。
他們都猝然在這個並不適合敘舊的時機重憶起彼此,還是一次並不愉快的相認。
柯遲以那樣決絕疏離的態度要斷掉彼此的聯絡,又豈是那樣容易的呢?
他們不是萍水相逢、不用對彼此負責的一夜情的關係。
早在當年他繞開其他歡笑著圍過來的小孩、將第一眼的視線落在默默坐於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