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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順從地靠著她的肩膀，半闔著眼，十分疲憊的模樣。

謝妘還是第一次見容珩這般虛弱的樣子，不由頗覺驚奇，側頭望見容珩白皙的面容，似乎比女子還要細膩。她按捺不住自己的爪子，飛快地掐了一把，果然手感極佳。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趁機再掐一把的時候，容珩長睫微顫，略略抬眼，無聲地望了她一眼。

謝妘神色不變，想起來某些事，她開始翻舊帳：&ldo;想起來第一次見容君的時候，容君可真是無情啊，險些兒就將我扔出去。&rdo;

她說得自然是奶貓兒謝絨絨和容珩的第一次見面，但容珩想起來的卻是橫山寺後那裝哭裝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小謝妘，笑了笑：&ldo;是晏晏太可愛。&rdo;

謝妘：&ldo;？？？&rdo;

太可愛了所以要把她扔出去？容珩這是什麼鬼邏輯啊！

她磨了磨牙，決定換一個舊帳繼續翻，反正容珩和她的舊帳怎麼也都翻不完：&ldo;說起來容君似乎還想剝了貓兒的皮做暖手來著……可惜冬日將盡，這暖手仍是毫無蹤跡。&rdo;

容珩知她身份之前，以為她是一隻頗機靈的貓兒，曾威脅過奶貓兒要剝了她的皮做暖手。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謝妘驚覺容珩私底下和朝堂上彷彿兩個樣子。

容珩神智其實已經有些模糊了，昏昏欲睡，謝妘的聲音在他耳邊時近時遠，時而清晰，時而縹緲。他心知謝妘是故意這般和他講話，不想讓他屈服於藥效昏睡過去，便勉力睜眼答她：&ldo;微臣豈敢，微臣倒願做殿下的暖手。只是不知……殿下願不願意給臣一個機會。&rdo;

謝妘：&ldo;……&rdo;

都難受成這樣了還有閒心佔她便宜！某個瞬間謝妘真是想鬆手不管他，讓他睡暈過去算了！

但轉瞬間她又想起了老太醫&ldo;莫順藥效昏睡，越睡則越傷身&rdo;的叮囑，咬了咬牙，看容珩眼睛又快閉上了，抬手繼續掐他的臉。

這回可沒省力氣，容珩白玉般的臉頰都被她捏出一個小紅印來。疼痛讓容珩稍微清醒了一點，剛艱難地半抬眼皮，就聽見謝妘道：&ldo;不許睡，本宮無聊，陪本宮說話。&rdo;

這熟悉又令人懷唸的命令句……容珩道：&ldo;殿下想聽臣說些什麼？&rdo;

謝妘想了想：&ldo;你說對本宮有非分之想，可過去那幾年裡……本宮瞧著你四處同本宮作對，倒是歡快得很。&rdo;

容珩低聲道：&ldo;殿下天人之姿，矜貴無比，又高高在上，臣欲引得殿下注意，何其艱難。&rdo;

這話攤開來講，就是臣與殿下作對，只是為了吸引殿下的注意力罷了。

謝妘愣了片刻，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忍不住嘲他：&ldo;哪兒艱難……容君面貌生得這般好，若肯好好打扮一番，讓本宮日日一上朝，便能見容君艷絕朝堂‐‐豈不更易？&rdo;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分明是在嘲笑容珩不如以色侍君。然而容珩並不在意，甚至低低笑起來，聲音有些沙啞：&ldo;有幸能入殿下眼，是臣的榮幸……可惜殿下眼光這般挑剔，又是見慣了美人的，不知臣又能被殿下惦記幾時？&rdo;

能惦記幾時……從小見著另一個好看的東西就立刻將這一個拋之腦後的謝喜新忘舊妘假裝沒聽見這問題，道：&ldo;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