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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有家了。」
長順一愣。
忽然眼眶一酸,隨即扭過頭去,不讓眼淚在自家少爺面前掉下來。
可即便他扭過頭,睢鷺又怎麼會沒有發現他在哭,不禁笑道:「哭什麼。我沒有家,但幸好你還是有的,若是想家的話,就回去吧,我問公主借些路費——呃,公主應該會借吧?」
聽到他這樣說,長順卻哭地更厲害了。
他不是為自己哭,而是為他家少爺哭。
可能長順有烏鴉嘴的潛質,也可能事實真是如此,長順只是把事實說了出來。
這一天,直到暮色徹底消散,月升星起,齊庸言離開公主府,睢鷺都沒能再見到樂安公主。
齊庸言從書房走出,看到蹲在臺階上玩韭菜的睢鷺時,側身瞥了一眼。
但也只是瞥了一眼。
沒有多少情緒,更沒有見到情敵時的緊張與恨怒。
彷彿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也的確如此。
和他與樂安那麼多年的相伴糾纏相比,一個僅僅只有長相出色的少年,一個樂安僅僅見過幾面的少年,完全不值一提。
齊庸言走了,天色也徹底黑了下來,有僕人走過來,將簷下的宮燈次第點起,暈黃的燈光取代暮色,照在睢鷺白玉似的臉上。
睢鷺望向書房,似乎在等待某個人從裡面走出,喚他的名字。
然而,他沒有等到他想的那個人,而只等到冬梅姑姑出來,站在臺階上,似乎帶著憐憫地對他道:
「公主今日累了,不再見人。」
這話彷彿直接宣判了他的失敗。
長順的臉瞬間垮下來,一臉哀慼地看著自家少爺。
卻見他家少爺還在笑。
似乎也覺得睢鷺這樣太慘了,冬梅姑姑趕忙道:「當然,公主也說了,若你無處可去,可留宿公主府,若是你想離去,公主也為你準備了一份盤纏。」
說罷,冬梅姑姑趕緊遞上一個荷包,看著鼓囊囊的。
睢鷺卻沒有接。
而是笑眯眯地道:「那就多有叨擾了。」
冬梅姑姑拿著遞不出去的荷包,神情呆了一下,隨即,看睢鷺的目光更憐憫了一些,卻同時——
又平添了一分蔑意。
冬梅姑姑也不是真傻。
雖然自個兒覺得自家公主哪哪兒都好,只有別人配不上自家公主,而沒有自家公主配不上的別人,但再怎麼想,這個睢鷺也跟自家公主年紀差太多,又才見了兩面,說有多深的感情,冬梅姑姑是不信的,偏偏傍晚時,睢鷺在書房說出那一通明眼人都能聽出是鬼話的話。
如今又賴著不走。
冬梅姑姑只覺得,這孩子攀附她家公主的心可真堅定,臉皮也夠厚。
攀附她家公主的,冬梅姑姑見得多了,不至於厭惡,但多瞧得上,那肯定也沒有。
冬梅姑姑的眼神,睢鷺自然看到了。
可他仍舊笑笑,不說話。
等到侍女引著他和長順去客房時,恰好又經過書房的窗外,睢鷺扭頭看去,發現房裡仍舊亮著燈,窗扇卻已經被放下,隔著窗紙,屋內透出朦朦朧朧的光,隱約可見一個窈窕的身影。
睢鷺頓了頓,往窗臺的方向走了走。
領路的侍女聽到身後聲音不對,趕忙回頭,便見那少年站在公主書房窗前,手還放在窗臺上。
忙道:「哎哎,未經允許,不許靠近公主房間!」
聽說今兒傍晚沒看好少年,叫少年私自靠近書房窗戶的侍女可叫冬梅姑姑好一頓罵呢,侍女可不想自己重蹈覆轍。
聽到叫喊,少年回頭,沖侍女一笑,「抱歉。」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