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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顧盼生輝洋溢著幸福的眸子卻冷冷的盯著她,如芒刺在背,似利刃戳脊。
孫穎洲就這麼看著她,一言不發,喧譁頓止,氣氛一時凝固。
戲臺上的曼妙伶人美目含淚,紅唇軟糯,痴痴嗔上一句“李三郎”,拋廣繡,回流波,貴妃投繯,美人香消,唯留餘音嫋嫋,似怨還恨的嗟嘆不輕不重的打在眾人心頭,竟與此刻的情形詭異的相符。
唇邊綻開一絲諷笑,孫穎洲話裡藏刀,“夫君才貌雙全,人品貴重,又與妹妹相處多年,妹妹傾心於他本也無礙,只是,”她輕輕咬了咬紅唇,既羞且愧的勸道,“只是如今夫君心中已有了他人,怕是不能接受妹妹的心意了。”說罷,她從腰間掏出一張折得四四平平的紅箋,瑩潤的指尖遞到宜珈面前。
這紙她再熟悉不過,硃紅為底,金粉為飾,瑞腦幽香沁人心脾。她在那箋上寫了幾百個福字,只為賀他新婚如意。原圖長三尺,寬三尺,如今卻成了巴掌大的一塊豆腐乾,皺巴巴的扁平放著,遠遠看上去倒更似一封飽含少女情思的書信,餘光所見,不少小姐閨秀們眼裡俱是嘲笑,團扇之後是一張張不屑的笑臉。
宜珈並未接過那箋紙,淺淺一笑直視孫穎洲,“宜珈與師兄同門多年,師兄待宜珈視若親妹,照顧有加。若如此引得嫂嫂誤解不快,妹妹在這兒給姐姐賠罪了。”宜珈不等她回答,接著說道,“宜珈不知嫂嫂手中之物為何,吾亦從未此等物什於他人,如若不信,大可開啟叫眾人瞧上一瞧。”
宜珈氣定神閒,坦然無垢,倒叫在場的其他小姐心下起了疑惑,紛紛將視線轉移到孫穎洲身上,莫不是河東獅吼,妒婦錯將貞女當花娘?
孫穎洲怒在心頭,她本欲看見的是張驚恐至極、羞愧萬分的臉,試想一個不經人事的黃毛丫頭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人發難,不一頭碰死以示清白,也該羞紅了臉不知所措、任人奚落。誰料孟宜珈居然鎮定自若,一口伶牙俐齒,倒叫她落了下乘。本來五分的怒氣七分的妒意在她的駁斥下化成了熊熊烈火,誓要叫她知道皇親貴戚容不得她小小臣女挑釁。
“我本顧念著你與夫君兄妹一場,不願刻意刁難,誰知你竟不知悔改,非要死纏爛打,好,我就給你個明白!夫君親口所述,孟氏不顧禮教,刻意糾纏,然念同門情誼,不忍斥之,望其及早悔悟,不墮聖人名諱!”孫穎洲脫口而出,話語尖酸刻薄,眾人驚詫同時不免對其言辭微微側目。
宜珈一頓,隨即嗤笑出聲,“若真如此,一個在背後詆譭他人的偽君子,宜珈實在不知有何值得傾心。如若不是,那嫂嫂也未免太過信口開河,造下口業。”
本還想留一兩分臉面日後好相見,如今看來,倒是不必再見,宜珈索性一併說了,“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元夫人對尊夫視若神抵,推崇之至,可在宜珈看來,誠然師兄出類拔萃,才華橫溢,卻還算不上這世間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古有衛家軍萬里驅胡虜,今有符家將浴血保家國,戰場上的每一具枯骨,每一名將士,哪一個不比只會吟詩作畫的文人更值得尊敬?!”
一席話之後,偌大的庭院裡寂靜無聲,那些本持著輕蔑之色的閨閣小姐紛紛斂了笑意,紙醉金迷掩蓋下的國難危機浮於紙上,歌舞喧囂終是無法湮滅危在旦夕的家國故鄉。
宜珈也沒了興致,懶得再和這些只知風花雪月、勾心鬥角的小姐們虛與委蛇,略福了福身稱身子不適,便告罪離了席位,皎潔月色下,那一抹纖細窈窕的背影孤單而又高潔,竟讓人不敢輕易褻瀆。
紫薇存心落在後頭,朝著宜珞甜甜一笑,“七姑娘,馬車可就一部,您是再留會兒,等我們回來再接您,還是……您打算同別家小姐一道兒?”
這話由一個丫頭說來,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宜珞臉色一暗,柔柔弱弱的站起身,輕聲說道,“姐姐不適,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