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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個多月，穿黑色西服的嫵媚熟女開著劉老頭的車找來，她是劉老頭秘書，接我去守靈的。我換上黑色土布唐裝，千層底布鞋，拿著爸爸給人守夜常帶的竹篙，跟著熟女上車。

熟女很客氣，對我這一身行頭挺好奇。我坐在後座，低頭撫摸著被爸爸握出了手印的老竹，開始還嗯兩聲，被問煩了，我說：&ldo;生人莫問死人事，壽衣穿在生人身上罷了。&rdo;

熟女縮了縮脖子，車差點撞到樹上，車內變得詭異的靜，我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

&ldo;停車。&rdo;

車開在近幾年剛修的省道上，我看到遠處剛修的一座壯觀新墳忍不住疑惑。熟女本能的踩剎車，我揉著被竹篙頂疼的部位，下車找到一條小路到了墳前。

附近村的墓地都在山上，此地風水也不行，有錢建大墳，不找人看看真說不過去。最重要的是省道沒改道前，爸爸是在這裡撿到的我。

&ldo;愛子諸葛隨風之墓。&rdo;

熟女驚訝的唸完墓碑，趕緊捂住小嘴。我疑惑的看著她，她說：&ldo;姓諸葛的很少，近期有位姓諸葛的來縣裡投資，傳言提出的一個條件是要某個偏遠小鎮的一塊地。不會是這吧?&rdo;

我看著新墳，心裡沒有任何漣漪。沒擁有過親生父母，自然也談不上失去。

&ldo;麻煩你背到那邊去。&rdo;我指著墳墓旁邊，女人踩著水磨石地走過去，還不時回頭看一眼。我說：&ldo;千萬別回頭，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你會很麻煩。&rdo;

她嚇的哆嗦，我解開褲帶，放出小兄弟，對著新墳舒服的撒了一泡尿。

唏噓的水聲曾經從閻王那搶回了我的小命，如今尿出的只有我對爸爸的思念。

&ldo;走了。&rdo;

我綁好褲帶，熟女陰晴不定的回望碑前一灘水，擔心的說：&ldo;這樣做不好吧?被人家知道……&rdo;

&ldo;陳莊守靈人每次去守靈都會在這尿一泡，埋在這裡算它倒黴。&rdo;我走在路上隨口胡扯。

熟女遠遠的對著墳墓作揖，嘮叨著請原諒。

不知道她是怕鬼，還是怕姓諸葛的，總之她走的非常快，開車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到了鎮上我再次讓她停車，買了香燭紙錢到&ldo;我媽&rdo;墳前，默默燒著。三夜的鬼奶有著救命之恩，奶恩不能忘。

&ldo;嗯哼?兩短一長，左中持平，右短為催命香。&rdo;

我伸手感受一下風向，不應該燒出這種香，小聲問：&ldo;媽，您是提醒我此行不利?&rdo;

山風吹來，我打了一個寒顫，心裡莫名的不安。熟女聽到催命香，用手搓著胳膊，張嘴似乎要說話，又忍著沒開口。

下山的路上熟女夾著腿，走路的姿勢很彆扭。到了車上我問：&ldo;你沒事吧?還能不能開車?&rdo;

&ldo;沒事，親戚來了。&rdo;她倒是大方。進入縣城天已經到了傍晚，她忍不住問：&ldo;聽說香最忌兩短一長，不會真有事吧?聽說……聽說……&rdo;

她的話忍著沒說，我那種不安的感覺更重了。

停喪的地方在縣城郊區老宅，戲臺搭的很高，遠遠聽到唱的是戲曲&ldo;天官賜福&rdo;，我從小蒼白的臉都黑了。

這是死人不是祈福，不唱&ldo;祭靈&rdo;這類的戲曲，也別唱招神戲啊。人死陰氣重，招來的不定就是遊魂野鬼或各路野神。

第二章 邪事連連